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9节(2/3)

只是走了两步，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回对李楹：“公主。”

鱼扶危，李楹又：“鱼先生，既然你已经决定鱼扶危了，过往已矣，而我认识的鱼扶危，他没有对商女执政的介怀，愿你今后，能得偿夙愿，朝为官，扶危定倾。”

豆大的泪珠自他眸中不断落，半晌，他才问李楹：“公主，真的要这么么？”

李楹想了很久，也没想她对他说过什么话，当她问计青时，计青又不肯说了，反而：“其实当年公主死后，某为了替公主报仇，去行刺过先帝。”

原来佛舍利，是这般来的。

他说，他之所以从百骑司的一条恶犬，成为行侠仗义的游侠，其实是因为李楹对他说的一句话。

对旁一直默默陪伴她的鱼扶危说：“鱼扶危，我要走了。”

鱼扶危握手中的舍利，他垂着首，良久，他才咬牙：“好，我会将佛舍利还给法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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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一万一千铤，今夜就会让纸婢送到鱼先生府上的。”

鱼扶危握着佛，都怔住了：“可是，你把佛舍利还给法门寺，你怎么办？你如今离不开舍利的。”

她魂魄被反噬两次，假如没有佛舍利维持住她一丝神魂，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去……哪里？”

鱼扶危顿了顿，说：“枉死城的鬼吏，着红衣。”

李楹慢慢松开掌心，掌心佛舍利晶莹剔透，圆如珠，李楹：“这佛舍利，是他用自己魂飞魄散的代价换来的。”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鱼扶危这才知晓，之所以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

李楹摇了摇：“我以后，就不需要佛舍利了。”

“嗯。”李楹轻声说，她盯着光秃秃的海棠树，说：“我以前，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所以拼命想查清真相，去投胎转世，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前，似乎又浮现了那张昳丽如莲的面容：“十七郎这辈，过得太苦了，以后，他不会那么苦了，因为我会陪着他。”

鱼扶危犹豫了：“其实，你未必要去落雁岭，我在地府有很多朋友，我可以向他们打探崔珣的魂魄去了哪里。”

“落雁岭。”

李楹将佛舍利递给鱼扶危：“他这辈欠的罪业，他自己还清了，唯独夺佛舍利、鞭伤法门寺住持这一条，他没还清，我不想他死后还被法门寺记恨，这佛舍利，烦请鱼先生帮我还给法门寺，还有，我想以崔珣的名义，向法门寺捐献一万金，用以重塑佛祖金，以此求得法门寺的原谅，这件事，也劳烦鱼先生了。”

鱼扶危一瞬间，心中简直五味杂陈。

李楹了。

李楹抬。

鱼扶危笑中带泪，他颔首：“也愿公主，此行顺利。”

他起，对李楹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步履匆匆，往府外而去，他不能留在这里了，他害怕他再留去，他就会阻止李楹去落雁岭了。

“去见崔珣吗？”

他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前世的郑筠，两相对比，他默了半晌，苦涩说：“崔珣他，的确值得公主的。”

鱼扶危愕然。

鱼扶危更是瞠目结，他还记得那日崔珣从法门寺夺佛舍利后的惨状，浑上鲜血淋漓的，上是碗大的伤疤，李楹：“他跪遍两百零一级石阶，叩满两百零一次首，才能上了佛塔，上了佛塔后，他碰不得佛舍利，于是他又许诺死后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以此偿还一罪业，这才求到了这颗舍利。”

李楹摇：“他没有魂魄了。”

鱼扶危走后，计青又来了，他也是听到崔旭的死讯，担心李楹，连夜赶来了安，和鱼扶危一样，他听到李楹要去落雁岭时，先是惊愕，然后就是伤怀和沉默，他走之前，也和李楹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鱼扶危终于明白她是何打算，他眶一红，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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