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4节(2/3)

臣告君，告父，他得不到文官的支持，也得不到百姓的支持，等君父在他上发完妒意和怒气后，他就

因为不想现今日的局面。

她噙着泪：“既然你知自己是臣，是外人，你知自己必死无疑，为何还要去敲登闻鼓？为何要去告阿娘和阿弟？”

李楹咬着，心中又是悲愤，又是失望，她脚步越来越慢，她都不敢去见崔珣，一方面，是怕看到他的伤势，一方面，是羞愧于她一母同胞的弟弟禽兽所为。

李楹咬着，拼命摇：“我不要忘记你……”

李楹望着他消瘦苍白的面容，昔日如莲的脸上也多了不少细微伤痕，从王暄在他手心写“帝杀六州”的那一刻，他就知自己场了，大周以孝治国，他此次要对抗的，不是如卢裕民裴观岳这臣，而是大周的君父。

崔珣盯着她，忽叹了气，他声音嘶哑：“明月珠，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李楹就这般，对从未谋面的阿弟，生了弟之，在这世上，阿弟和阿娘一样，都是她的血脉至亲，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在崔珣怀疑阿弟的时候，她还为阿弟辩解，她说阿弟不会卖国家，可谁能想到，她那么信任的阿弟，真能这禽兽不如的事呢？

许是她哭得太过伤心，崔珣眶也渐渐，他喃喃：“明月珠，你怎么就这般傻呢？我击登闻鼓，告了圣人和太后，是注定活不成了，你何必要陪一个必死之人呢？”

崔珣昏昏沉沉，他费力睁开睛：“明月……珠？”

他上伤太多，她想去抱他，可本不敢抱，她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噎噎说着：“我不走，你怎么赶我，我都不走。”

他还故意指使三司，用女人刑羞辱崔珣，他是皇帝啊，他可以杀了崔珣，但他不能这样羞辱他，他这样，皇帝吗？他连个人都不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行撑着，想爬起来，但刚一动，就牵动伤，他疼到皱起眉，李楹见状，忙帮忙扶起他，靠在墙上，崔珣微微息着，他闭目：“明月珠，你走吧，不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这里……”

他本舍不得看到她的泪。

李楹咬，声音带着哭腔：“崔珣，你怎么到现在，还要赶我走？”

她心中痛不可言，咙哽咽声，泪珠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落，一滴泪不小心砸到他的伤上，生生将他痛醒。

李楹哭得更厉害了：“是我……是我……”

为什么要送她去枉死城？

弟的模样，他应该像阿娘多一些吧，毕竟百姓都说他清雅如玉，和神仙一样，而阿耶相偏英武，所以他应该像阿娘多一些，或者，他会不会有些像自己？

她步履放缓，但当走到崔珣囚室外时，她又不自觉加快脚步，飞奔过去，躯穿过铁链锁住的牢门，来到囚室之。

崔珣苦笑，他没什么力气，所以声音很轻：“明月珠，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要揭发他罪行的臣，也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忍一个要杀她儿的外人，我是臣，也是外人，我必死无疑……你不要白费功夫了，你走吧，去枉死城，然后投胎转世，不要再记得我了……”

见她哭成这样，他意识的，就想抬起手，去抚去她的泪，但刚一抬手，就是剧痛袭来，任凭他如何咬牙忍痛，可额上的涔涔汗珠，还是了他的疼痛。

泪簌簌而，她颤抖着手，去抚摸崔珣血模糊的手指，她曾经最喜躺在他上，拉过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他还问手指有什么好玩的，她笑说：“因为你手指，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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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哭着说：“你不要动……”

崔珣神之中，有些恍惚：“有些事，总要有人的。”

刚一踏囚室，里面的景就让她前一黑，只见崔珣昏迷着蜷在冰冷的地上，囚衣已经看不原来的颜了，上面布满斑斑血迹，十手指更是脱落，隐约能看到断裂的白骨，李楹只觉心如刀绞，她撑着，挪到崔珣面前，然后就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不能因为必死，就不。

李楹只是摇，她泪：“谁说你必死了？我回来了，我就不会让你死。”

可是，那般好看的手指，能写得行草，能得了竹笛，能折得了草蚂蚱的手指，却全毁了，被她的阿弟毁了。

李楹泣着：“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送我去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