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99节(3/3)

因为，我的心，过不了，所以，就算你们恨我，有件事，我还是必须要。”

他转而看向卢淮：“怀信兄。”

他居然这般唤卢淮，卢淮瞬间怔住。

崔珣拱手，郑重向卢淮行了一礼：“这些时日，多谢怀信兄照顾，崔珣铭于心。”

卢淮都瞠目结了：“我……这……”

崔珣直起，说：“怀信兄一直问我王暄落，我都没有回答，但今日，我愿意告诉怀信兄，只是，需要怀信兄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需要怀信兄，带我去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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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外，赤肺石前，硕大的登闻鼓静静伫立。

阵阵寒风刮过，本是秋气的气节，当空红日，却被乌云遮掩，忽然一声惊雷响起，路过的行人望着密布云，说了声：“要雨了。”

只是，秋雨没有落，天空中，反而飘起了雪。

雪一开始很小，只是一些细小的雪，落在地上，转瞬而逝，几乎让人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但逐渐的，雪越越大，如鹅一般，纷纷扬扬而落。

大雪中，一人披镣铐，拖着伤，一瘸一拐，往红肺石走去。

旁边渐渐有了围观百姓：“这是谁？”

“不是崔珣吗？”

“他不是被放到磧西去了吗？怎么会在这？”

“难他还想见太后？去求个恩典？”

“太后可不会再被他蛊惑。”

言蜚语中，崔珣只是步履蹒跚，拖着被责打过的伤，伴随着沉重镣铐曳地的声音，艰难，但决绝地缓步走到红肺石，他爬到肺石上，握住鼓槌，然后用尽全力气，一，又一，敲响登闻鼓。

阿蛮站在他后，已经呆住了。

卢淮也呆住了。

崔珣方才告诉他，王暄死了，尸就埋在观外的荒林中，他悲愤莫名，本准备立刻飞奔去荒林，可他脚步，却停住了。

他震惊看着那穿着囚衣、着镣铐、毅然决然敲响登闻鼓的影，崔珣他，到底想什么？

左右监门卫也闻讯赶来，当见到崔珣时，他们先是一惊，然后喝：“崔珣，你为何敲响登闻鼓？”

崔珣放手中鼓槌，昳丽如莲的面容，此刻异常平静，风雪中，他一字一句说：“我要告状。”

左右监门卫对视一：“你要告何人？”

“一告圣人，勾结突厥，残害忠良，卖百姓！二告太后，包庇亲，藏贼引盗、枉法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