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2/2)

秋笑了：“里人就这样，无非掂量你得罪了陛。可是你还给太后事，难太后的面也不顾了吗？”

现在，皇帝自己要大动戈、舞刀枪，更没有余力顾及朝政了。她要让朝臣们看看，她可不是有意要行专权之事，更没有隔绝皇帝在军国大事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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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无奈：“怎么？就为了你苑里那几只虎豹豺狼，动用国家兵，也太儿戏了。哀家听说你还动用了禁军里的人陪你围猎？”

看见那一卷卷帛书，阿环眸光过卷中翰墨，墨迹新，心里泛起淡淡波澜。经太后规训，皇帝字认真了许多，亦秾亦纤，翩若惊鸿。叫她想起他本人来。

兴许是无旁事牵挂，秋又教的好，阿环的棋艺步飞快。有一天，竟然赢了秋。秋笑着拍手说：“真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我再叫几个会棋的来教你。”

里聊了几句，安静来。

总有些迂直的官员囔囔着陛不可久辍朝，她还得装模作样把这些折都送给皇帝亲自阅览批复，每次提心吊胆，生怕皇帝福至心灵，又创新比上回那两诏书更曲折的施政办法。

皇帝在里说：“弓箭武都不够用了，朕想开武库。”

阿环忙：“可别这样说，我怕他们避之不及。”

太后皱着眉，最后只冷笑说：“去问问你舅舅，他是太尉，这事理应问他意见。”

她低将那帛书理好。十二经已抄写大半了。

正说着，上林苑来了位天侍中，将今日御笔经文献上。

他旋即话锋一转，建议：“既然如此，朕看，不如今年秋天的校阅禁军也放到上林苑，军用从武库一并拿了运过去。朕当然是为国家着想，鼓舞士气啊。”

太后没答话。从前看皇帝，觉得他年轻不懂事，一心要革新朝政，心里暗讽皇帝是过家家酒。如今皇帝真建议在上林苑搞这儿戏了，一时都不知说他什么好。

阿环跪在帷帐外，恰好听见皇帝在里面说话。她不由心里一，怕见他面，又想他现今玩得如此快活，总该是有些淡忘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的神态，走过去了才有懊悔。他好奇她是否同他一样会睡不着觉，憔悴消减，她在中的时候会不会有想他，她有没有后悔，还是仍旧铁石心？

到锦章殿，人收了经文，让她去正殿见太后。

四目相对一瞬间，他眸光一颤，旋即移开，匆忙抬脚从她边过了。

她讲话比从前坦率许多。

皇帝语声中带着浅淡揶揄之意：“朕觉得甚好，就算朕的主意罢。苑中熊罴野兽，凶猛矫健，恰可以佯作敌人，朕还打算凭猎数论功行赏。这不是比从前阅兵的虚张声势得多！”

阿环心中张，但见帘一掀，李霁看见她，怔了一。

以为皇帝破天荒反省自我了，实际上却是变本加厉。太后哭笑不得，冷声问：“这是你哪个随从怂恿的主意？”

初时的愤怒没有那么烈了，他现在很想回再看看她是不是还跪在那里。但最后没这么。他一次恨自己为天，周围跟着那么多人。

皇帝说：“那是自然。”

好在皇帝如今玩疯了，这样的折也一概不回。

“确有此事。”皇帝坦率承认，“朕也觉得单纯为了围猎，是有些兴师动众。朕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