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之拜:“未能完成殿所托,请殿治罪。”
言之意竟是二人曾有约,阿素十分诧异,却听李容渊:“罢了,功过相抵,便不治你的罪。”
阿素猜不姜远之谋划了什么可被称有功,只是这些她也并不关心,现她最在意的事莫过于李容渊的伤势。好在定之时,李容渊的副将已火速去接医正,现隐约可见城门后的御已起的烟尘,数辆车正而来。
御非天行不得用,如此阵仗定有大事发生,城楼之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盯着飞驰而来的车
一刻后,鎏金宝的车终于在城楼停驻,瀑布般淌来的珠帘蓦然被打起,两位着装的端丽女扶着一位神憔悴的华服人走了来。
来人竟然是安泰。
阿素睁大睛望着许久未见的阿娘,却见她面发白,隐有泪痕。安泰异样严肃,手中捧着一个匣。她未看阿素,只望着李容渊,郑重打开手中匣,取一纸制书,沉声:“魏王接旨。”
第164章 御极 人群膝行分开两列,在他们走过的……
与安泰对视片刻, 李容渊凛然跪地听受。安泰带着颤音的声音沉稳落,周遭起初死寂一片,倏而哀哭四起, 望着阿娘翁动的,好一会阿素才真真正正理解她的话,阿舅薨了,临终前传位于李容渊。
这样的事原本前世她也曾经历过, 此时再历, 阿素心中却空落得厉害。她的皇帝阿舅,既是疼她的辈,也是夺去阿耶命,令元家分崩离析,彻底改变她一生的无帝王。前世她是恨着他的, 而阿娘的心中恨纠葛则更汹涌烈。
这一世再听到这讯息, 阿素到的并不是快意,她想起很小的时候, 阿舅也曾抱着她, 穿过太兴的廊庑。边的画舫上, 阿娘嗔:“阿兄莫抱那么,当心摔着宝儿。”她却一不怕,咯咯笑着,攥着阿舅明黄衣角,在他怀中拱着, 声:“我要九哥哥陪我玩儿。”
那时李容渊沉静立在人群的角落, 而太池的波光在她潋滟的面庞上映照一片灿烂的金。
如今人事皆茫茫,一切都不同了。
用力闭上睛,阿素到安泰带来的侍女上前, 在她畔低声:“王妃,该拜了。”
阿素茫然了一瞬,左右两边的侍女已扶着她缓缓跪地,周遭之人皆蹈手叩拜,行三跪九叩大礼,山呼吾皇万岁。
李容渊已起接过制书,连宣旨的安泰也向他福拜。声震四方的呼声中,受命于天,凛凛威严的新帝如在九天之上,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