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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宋然现在连睛都睁不开了，心里却十分轻松：“是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小云，你今天得很好，那八百二十七块九的营业额，有你一半功劳。”

这天晚上，吴小云躺在杂室的小床上，喃喃：“然哥，我们真的找到工作了？找到房了？我该不会是在梦吧？”

他还了好几天功夫，把那些的书架都重新刷了漆，书架最层还摆上了杂间的老件作为装饰，什么印着爷爷语录的搪瓷杯啦，什么古早的收音机啦，什么坏掉的小纫机啦，这样一来，没几个钱，就把书店变成了文艺怀旧风。

吴小云胆小，缩了缩脖，果然不敢吭声了。

杂室很小，虽然吴小云又黑又矮又瘦，看起来就像十三四岁的孩，但她到底快十六了，而且男女有别，宋然就在屋中间拉了个帘，一边是小床，一边是地铺。

然和吴小云终于留了来，老婆婆姓周，是江城本地人，儿和丈夫都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卖香烟，一个月赚千把块生活费，生活非常清苦。

这三个月以来，经过仔细思考，宋然对书店行了一番大改造。

宋然翻了个，舒舒服服地把自己裹了被里，他迷迷糊糊地想，唔，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把某个小孩儿赶去睡地铺，那个小孩儿……唔……呼呼……

“呼，累死了。”他把怀里那叠书放在地上，直起腰了一把汗，欣赏着焕然一新的书店，心里有极大的满足。

“还有那个收音机也摆上去，顺便灰！”

三个月后。

书店后面有个小院，宋然又在院里了个架，架面放了几张藤椅和小桌，然后买了二手的商用咖啡机和茶机，卖书的同时也卖咖啡和茶，多赚一是一。

“小云，把这个搪瓷杯摆到架上面去！”

因为附近有两所著名的985大学，所以宋然把书店的目标客定为大学生，他把门的香烟摊撤了，摆上了一只足足一米五的黑猫公仔，门也挂上了醒目的招牌“黑猫书屋”。

宋然一边搬着书，一边指挥吴小云爬上爬，丝毫没有使唤童工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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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睡觉。”宋然不耐烦。

让宋然十分惊喜的是，这家书店后面是个简陋的小院，有一间卧房和一间杂室，周婆婆愿意把那间杂室腾来，给宋然和吴小云卧室，以后每个月八百块租金就行了，江城租房单间都是两千起，这个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

“真的吗？”吴小云有些不好意思，她顿了顿，又小声，“然哥，还是我睡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