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檀栎不答，只是笑，玉辟寒被他笑得有些发，终于恼羞成怒。“说到底你跟我解释这么些什么？又不关我事。这么拮据都没想到脱一两颗，是想让我赞扬你定力？这话这时候说不好听，你整修圃、翻盖屋的钱还欠着我的。别想用画抵账。”

“倒不是说无妨。”玉辟寒推过酒杯示意他斟酒，“人事都有他缘由。你若真了，亦必有你的缘由。不了解人心浮，事经纬，便想当然以为他当这个，不当那个，若不如所想，便大失所望，实在没理。再者赌对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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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无照师父家里不知这事，不然他们今夜辗转难眠。”他说。“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家中收藏明月夜光这样的至宝，居然往往敢不锁门就去。”

檀栎叫冤：“这不是怕你误会！难我谋财害命亦无妨？以你的脾气又不会问。还是我未雨绸缪主动招了，以免你盘算差不多了不动声弃我而去，那时候我还一雾。”

“总之，留在我手中无用，只是徒增烦扰。如今我也不再需要这答案，一起丢给祖师他老人家心就是。明日地一封，塔重盖，过去，一笔勾销。”

“这是我平生走的最后一趟镖。”檀栎说。“本来当时已不想。后来得知是送到京城罗弘。十年前罗弘在洛县尉，正是这人跟青蛇箭勾结，图谋镖，害得许多镖师丧命，他此后却平步青云。这一盒南海明珰也是某个地方官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不关我事，我缺德事掺和多了。我亲自把珠送到他书房，看着他验明无误。公事既了，第二天我去把他杀了。”

“但你还拿了珠，就有谋财害命之嫌。”

心。”

他将一个木盒推到玉辟寒前。玉辟寒毫无揣测地掀开盒盖。盒里是十五颗径寸珍珠，莹白细，形似覆釜，错落光彩立刻使整间屋都显得陋。他只看了一就又关上。

“合适。”玉辟寒说。他同时到大的失望与大的解脱。像什么重颤颤巍巍的在半空悬挂许久，落时便烟消云散，危险已过，只留一压不住阵的空虚。檀栎看着他笑。“你现在可放心了？”

“我放什么心？”

“那只是因为好奇。这盒就搁在我书架上那笔筒旁边，我常拿来看它，它自然也好看，比还好看，想见病结胎，几多辛苦，但看着看着我仍然疑惑：何以有人会为了这样的东西，草菅人命，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檀栎也掀开盒盖，取一颗珍珠来挲，手的温凉腻，几乎也使他想把一切抛开，只是陷这官的微小的欣悦。但他终于还是固执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