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兰梦（下）(2/2)

相思心中不由一，忍不住问：“皇兄会准许你去吗？”

相思越来越好奇，忍不住缠着周述让他告诉自己周遇心底的那个人是谁，心想着，说不定她还能帮六弟成就一段好姻缘。

许安平登基后，终日寻作乐，纵荒，对周述的态度也愈加冷淡。他满腹的抱负似乎永远无施展，见着空有才，却被困在一座无人问津的宅邸。

那时已是建武四年初，初雪却始终未见。

周述温和地答：“没事，不求。”他稍作停顿，缓缓转，双手拢了拢她的手臂，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沉思：“相思，母亲那边病反复，我想去一趟越州看看她们。你在家好好待着，别府了，行吗？”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相思疑惑地问。

“那你曾经有想过……”

周述的筷顿了一，眉微皱，轻描淡写地答：“他有喜的人。”

周述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思索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他轻轻叹了气，斟酌着开：“我不后悔。”

除了陪伴相思，周述的心思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弓弦之上。偶尔，他会在院里箭，技艺非曾有丝毫生疏，箭如星般准。

周述闲来无事，亲自为她猎了霜纹貂，又让人给相思了一件大氅，另一则是为未世的孩准备的。这貂并不好找，周述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只说这能让人即便在寒冬之中也有盛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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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述回眸望着相思，见她神怅然，便将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肩上，轻声说：“来，好久没有教你箭了。”相思被他揽怀中，随即握弓搭箭。周述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稳稳引弓，箭一而，嗖地一声，便准地中靶心。

他不愿意，又在我这里满腹牢地念叨了一番。”说完，他夹了些相思最的菜肴，温声叮嘱：“你最近要多注意保，有了也该多走动，别让自己太劳累。”

相思稍作迟疑，便轻声：“我和你一起去……”

相思顿时瞪大了睛，惊讶：“我怎么不知？六弟什么时候有了喜的人？你知是谁吗？”在她的印象里周遇还是个侯府公哥儿，与周家其他几个男人都不同，一心醉于琴棋书画，对于风韵事一概不理会。

如果不是她的公主份，周述恐怕早已不必为朝堂风云所困，不会被削去兵权，沦为如今这个可有可无的闲职。

周述这些日上奏不适，便暂时赋闲在家，整日将鎏金鞍得锃亮，也趁此机会尽心照料四个月的相思。

相思心中一动，想着亲自尝试一番女红，周述便笑着打趣：“那我估计孩大后，一定会永生难忘得。”

相思的心微微一沉，眸微暗，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周述之间的婚事，不自禁地问：“所以，当时你也不喜被父皇赐婚吗？你也是不由己吗？”

周述笑了笑，中尽是从容：“我一个人去，他也可以派人监视着我，没关系。再说，我也提前买通了皇帝边几个说的话的人，应该没事。”

“你有，路途不方便。”周述打断她，语气定，过往她一撒他便总是她的，可今日却十分决，“听话。”他顿了顿，又语气柔和地说：“朝堂之上也不安生，你就别回了。盛宁、苏禾都会陪着你，六弟也在朝中，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相思凝望着他的影，心中却有一丝愧疚。少时不觉如何，渐渐大对朝政有所了解，才明白驸并不是一件真正荣光的事。

相思应了几句后，又忍不住问：“是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周述斜睨了她一，嘴角微扬，语气透着几分玩笑：“他不用说，我都能猜到。他那小心思瞒不过我。”

周述摇摇：“不清楚，我没问，也不关心。父亲只是让我劝劝他，的事我不了解。”

相思看着那飞扬的箭矢，笑：“我们的孩也会像你一样骑妙绝。”

“没有。”

周述却笑着摇了摇：“周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主，咱们自己是没有选择的。

周述看着她，中满是温柔，以及复杂的、相思看不懂的邃：“我会的，相思，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

相思听了这话，心中的不安稍稍安抚，低声说：“那你小心一些，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