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7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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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兴帝将一切和盘托，太后已然瞠目结，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她嘴都开始哆嗦，泪夺眶而，一个又一个的耳光不断到隆兴帝如玉的脸上：“你是人吗？你简直畜生不如！”

隆兴帝牙齿沁血迹，他哈哈笑：“对，朕就是个畜生，还有猫鬼一案，沈阙要谋害阿娘，那件失窃的榆翟，也是朕拿给沈阙的，是朕，想要阿娘的命！”

“你……你……”太后痛心疾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较于太后的激动，隆兴帝反而十分平静，他咯咯笑着：“阿娘，朕一直是这样，没有变过啊，朕是你的儿，你的太后之路，是踩了多少尸骨上来的？朕也是阿耶的儿，阿耶是怎么扮猪吃虎，杀他养母的？朕是你们的亲骨啊，你们俩，有哪一个是良善之辈吗？你们二人都这么狠毒，怎么会觉得能养一个良善的儿？哦，阿姊倒是良善，她死了啊，她连死亡，都被你们利用来推行新政，呵，她才不像是你们的女儿呢！”

太后悲愤到几近咬牙切齿：“你……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吾与你阿耶再怎么狠毒，也没有卖国！你当皇帝吗？你让百姓唤你一声‘圣人’吗？”

“为什么不？阿耶明知阿姊不是郑筠杀的，不还是掀起太昌血案，杀了数万人吗？难那数万人，不是他的百姓？他都能被呼圣人？朕为什么不能？”隆兴帝哈哈笑着：“自古成者王，败者寇，什么卖国？什么百姓？朕要是成功了，将来史书上，也会写朕是拨反正的中兴圣主！除此之外，还会夸朕忍辱负重，一举夺权呢！”

太后气到发抖，她抄起案几上的案牍就往隆兴帝上打去：“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圣人？你连人都不！”

隆兴帝被打到额破损，殷红鲜血，淌过他的眸，让他形同鬼魅，他笑：“阿娘，朕为何勾结突厥，为何弑杀亲母，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太后愣住，隆兴帝：“从小你就教朕一个圣人，朕不能有自己的喜怒，不能有自己的哀乐，朕就是你打造来实现你梦想的工，你和阿耶，一个比一个狠毒，却要求朕一个圣人，你扪心自问，你是圣人吗？你都不到，凭什么要求朕到？朕从你这里，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罚跪、苛责、恐吓，你明明是朕的生母亲，可你还不如卢裕民对朕好！朕本觉不到你对朕的，朕如何相信你会还政于朕？你不会废了朕？朕为了自保，才勾结突厥，弑杀亲母，究其原因，难不是拜阿娘所赐？”

太后已然愤怒到痛哭失声：“你说一切拜阿娘所赐？你说阿娘不你？你四岁时重病，是谁衣不解带照顾你的？你十岁时被江州王派的刺客行刺，是谁推开你、用挡在你面前的？是你中不你的阿娘！阿娘为何要你圣人，那是因为阿娘与你阿耶杀戮太重，将来后世定然毁誉参半，阿娘想你一个人人称颂的仁主，千年万年，提起来都是一片赞誉，这也有错吗？”

“当然有错！”隆兴帝反驳：“那是你的想法！你有问过朕吗？你总想让朕变成另一个阿姊，但朕不是阿姊！朕就是如你与阿耶一样，自私、残忍、狠毒的人，朕变不成阿姊！”

太后咬牙，她瞪着隆兴帝，但隆兴帝的脸上，找不一丝的悔意，她蓦地心灰意冷，颔首：“好，没教好你，是阿娘的错，你我母，多说无益，就让一切，在今日结束吧。”

隆兴帝不屑一笑，他踉跄着起，将惠妃的盔甲拿了过来，然后端坐于地，将盔甲放在膝上，此时此刻，他宁愿让这段畸形的陪他，也不愿再跟太后开恳求一句。

他整了整衣衫，平静：“是毒酒，还是白绫，阿娘拿给朕吧，反正，朕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