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5节(2/3)

卢淮却：“然，忠孝之外，还有一个字，比忠大，比孝大。”

薛万辙不朝，在李楹的意料之中，因为薛万辙本就是一个极正义的老臣，但崔颂清不朝，李楹这倒是没想到，崔颂清是一个为了新政一切都可抛的人，他如何会在意崔珣生死？她转念一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或许，是崔珣在殿上所说的，看不起崔颂清的这，震撼住了崔颂清，让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崔珣所说：“如果一，连为国家死而后已的将士冤屈都不顾，连无辜受难的百姓命都不顾，那此，不要也罢！”

太后颓然闭上，她鬓边的白发越来越多，短短数十日，让她如同衰老了十几岁一般，侍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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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想过，是不是可以说服太后，用术法让太后看见李楹？比如说服太后饮黑狗血？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想法，活人饮黑狗血，见到鬼魂，这本就是妖术，妖术有违天，会损人本，否则，为何从古至今，用此妖术的人那般少？

鱼扶危本不在意生死：“某能与忠良和士一起参与其中，已是三生有幸，又何惧生死？”

这也激起了隆兴帝的愤怒，卢淮被以犯上作的罪名在丹凤门外重责一顿，扔狱中，其余学也在丹凤门外被金吾卫当众杖打，不过文人向来迂腐耿直，加上卢淮在国监三千两百名学心目中地位太，这反而让越来越多的学前赴后继，静坐于丹凤门外，即使被痛打，他们也毫不畏惧，反而以此为荣。

“不行。”鱼扶危首先摇：“公主自上次被佛法反噬，差魂飞魄散后，神魂已经极度虚弱，如果再行现形，就算有佛舍利在手，今后恐怕也只能勉维持神魂不灭，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鱼扶危摇，他又：“崔珣的伯父，崔相公，还有京兆尹薛万辙，近日都称病不朝了。”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阿史那兀朵，能为疯到不顾自己命？

鱼扶危沉默以对，李楹：“让我去吧，这世上，只有我能救崔珣了。”

“但是，你已经没有更好的法了。”

李楹心中动：“我替十七郎，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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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忍不住问：“何字？”

眸，忠孝这两个字，是他们从识字起就刻心的，所以纵然他们同于登闻鼓前洒落的碧血，但有这两个字的束缚，他们还是不敢迈半步。

“正字。”卢淮一字一句：“政者，正也，何谓正？忠、孝、仁、义，此为正，其不正，何以正人？不能正人，何以为政？既不能为政，又何以为君，何以为父？”

卢淮说到到，他除去官服，一袭白衣，静坐于丹凤门外，官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不由侧目，看着这个曾经的国监司业、大理寺少卿，抛却命，坐于丹凤门外，为他曾经的政敌申冤。

李楹握手中的佛舍利：“但是，只要阿娘不松，卢淮他们所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他字字铿锵有力，几个学都垂眸，茫然若思，卢淮又：“君父之命不校，但我此去丹凤门，并非不忠不孝，我忠的，是大周，孝的，是五万英烈之尊。”

是的，他没有更好的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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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军家眷和士等闹的轰轰烈烈，鱼扶危也没闲着，他除了散尽家财，买通大理寺狱卒，让他们请医师为崔珣治伤外，还不顾命危险，买通乞丐、说书人等，在安城传唱歌谣，李楹和他说：“若被发现，你考不了科举是小事，只怕要人落地。”

这就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正的悲哀。

李楹：“让我去吧，我去见阿娘。”

鱼扶危默然。

是的，他们这些人，血总有洒完的一天，如今是太后没有痛杀手，待她真的定决心的时候，卢淮会死，郭旭会死，他也会死，所有人都会失去命，而在一个个被砍落的人面前，百姓心中纵然再不满，也还是会敢怒不敢言。

只是不她怎么问崔珣，他都始终不说。

鱼扶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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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死去的好友王暄，眶又不由了：“还有在这条上，失去命的，所有英烈之尊。”

本来他形单影只，但很快，追随他的学，也一袭白衣，坐到了丹凤门外，渐渐学越来越多，达到数百人，均要求重审天威军一案。

等三年后，五年后，连心中的怒，都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了。

室之，熏香袅袅，太后斜靠在矮榻上，怔怔看着手中的五锦荷神，崔珣，为何会有明月珠的荷？

一个郭旭，一个卢淮，一个让最朴素的百姓开始质疑隆兴帝，一个让最栋梁的士开始质疑隆兴帝，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太后，却始终沉默。

所以只怕一提议，那人就会被以谋害太后的罪名，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