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0节(3/4)

慢解开衣襟，褪去衣衫，袒上，累累伤痕，顿时现于人前。

一片哗然中，崔珣一字一句：“我崔珣，从未投降突厥，更不会利熏心，勾结胡虏，一个遗臭万年的卖国贼！”

第148章 148

一双双睛, 震惊地扫过崔珣的赤上。

那些他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狰狞疤痕，那些代表他所有屈辱过往的可怖刑伤，就这般被他自己, 褪去衣衫，大白于天，众臣开始接耳, 谁也无法想到, 向来骄矜傲慢、心狠手辣的察事厅少卿，会有这样一骇人伤。

那些伤, 除了新添的红鞭伤和伤，更多的，是旧伤，有烙铁烙的，有藤条的, 而绝大分, 都是端坐朝堂的大臣们从未见过的刑所伤, 倒是有几个惯常和突厥打的大臣，他们倒了一凉气，这，好像是突厥的刑。

崔珣上最多，是陈旧鞭伤，鞭痕度足足一尺，每条鞭痕中间还有三个凹去格外的痕迹, 这鞭痕，看起来, 应是突厥的驯鞭所伤。

突厥的驯鞭，是用九生条合制成, 不去棱，中间有三个绳结，既又重，鞭打到上，绳结会带血，痛不生，这是突厥贵族责打犯错的隶用的，却为何会现在崔珣上？

崔珣耳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或震惊、或怜悯地评着他赤上的伤疤，他屈辱到闭上睛，如鸦羽的墨睫微微颤抖，在突厥王的不堪往事，再一次如般涌来。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被阿史那兀朵执鞭，像一个牲畜一般肆意检查的时候，他被住脸颊，像查看牲一样查看牙齿，那段时日，每当睁开，就是新一的酷刑和羞辱，每一滴生理痛的泪，都会让施者备鼓舞，在突厥，他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他莲，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阿史那兀朵立志驯服的牲畜，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着贡献着驯服他的法，昔日琳琅珠玉的博陵崔氏，在那里活的连狗都不如，完全没有半尊严可言。

最隐秘的伤，最屈辱的往事，全袒人前，此时此刻，他只觉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再一次碎如齑粉，他躯微微颤抖，奇耻大辱之，他甚至都不敢睁开睛，抬起，去看在场众人的反应。

茫然间，耳边似乎响起李楹的声音。

她声音温柔，渐渐抚平他心中伤，她说：“我不觉得那是耻辱，我反而觉得，那是和苏武牧羊相同的骄傲。”

她说：“若有朝一日，世人能知晓你所的一切，我想，不会有人觉得，那是羞耻的。”

她最后说：“所以，崔珣，你在突厥的时候，不是一只牲畜，你是一个英雄。”

英雄么……

在少女的柔声鼓励中，崔珣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他开始抬起，环视着面各异的群臣，他指着自己的脖颈上的一圈伤疤，艰难开：“这条伤疤，是被突厥人扒光衣服，用犬链锁住脖颈，王帐前的狗笼，关了一个月，留的。”

他又指着自己上遍布的鞭痕说：“这些伤疤，是第四次逃跑的时候，被突厥人用鞭打隶的驯鞭，了两百鞭，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