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怪他,鱼扶危只能用最后一丝理智压抑怒火,他:“你听着,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把公主送到枉死城!”
“她必须去枉死城!”
崔珣忽提音量,吼了声。
鱼扶危怔住。
崔珣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从法门寺行抢来佛
舍利,如今来抓我的官吏,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很快就会
狱,我保护不了明月珠了,所以,你带着明月珠,和佛
舍利,快走!”
鱼扶危瞠目结:“你说什么?佛
舍利是你从法门寺抢来的?你是不想活了么?你敢抢佛
舍利?”
“明月珠她等不了了。”崔珣望着楠矮榻上昏迷不醒的李楹,他喃喃
:“这是最快的法
。”
“你……你……”鱼扶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放开揪住崔珣衣襟的手,心中
成一团,他怔了
,忽
:“还来得及!我送你们
安,大不了,你们去西域,这天地之大,你们总有地方去的。”
崔珣摇:“我不会
安,也不会去西域。”
鱼扶危愣住:“你不安,不去西域,难
你就准备在这里等死吗?”
崔珣仍执拗:“我不
安。”
鱼扶危差要
起来:“你为什么不愿离开
安,难
你还舍不得你的官职吗?”
崔珣平静:“我从不在乎这官职,但我还有一件事
未了,我不能
安。”
“什么事?”鱼扶危都气笑了:“你倒说说,是什么事?”
“天威军覆灭的真相!”崔珣一字一句:“我若不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不会
安!”
“凶手?”鱼扶危茫然了:“凶手不是卢裕民他们吗?他们不是都伏诛了吗?还有什么凶手?”
崔珣只是摇:“还有一个。”
他抿了抿,眷恋地握住榻上李楹的手,就像初见时那般,和她十指
:“我盗取佛
舍利,必将
狱,但若我能侥幸不死,我也定要让那凶手以命偿命,而那凶手……不是我能斗得过的……也不是明月珠能斗得过的……”
他轻轻握李楹冰凉的手,泪
滴到她的手背上,昏迷中的李楹似乎
觉到什么,
睫微微颤抖了
,崔珣低低
:“如果明月珠留在这里,她会伤心,会两难……但伤心和两难后,她一定会不顾
命帮我,我不知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想,鱼先生,求你带她走吧,只有她去了枉死城,她才没办法回来找我……”
鱼扶危完全呆滞,他不知崔珣说的凶手是谁,但直觉告诉他,那定然是一个权势滔天,且与李楹关系密切的人,而在大周,还有谁,能和李楹关系密切?能比卢裕民和裴观岳还要权势滔天?
鱼扶危心惊胆战,不敢究。
他喃喃:“既然你明知斗不过,为何还要和那人斗呢?”
崔珣闻言,只是嘴角弯起,自嘲地轻笑了声:“我知,天威军的案
到现在,已经是最圆满的结局,首恶被诛,将士被昭雪,家眷被妥善安置,我再追着不放,实在不合时宜,令人生厌,但是我一闭上
,就是曹五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样
,我过不了这个坎……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斗到底。”
虽阻且
,然心如磐石,九死不悔。
鱼扶危神一凛,他望着崔珣,望着这个满
恶名的察事厅少卿,他心中,第一次开始对这个人产生了敬重之
,他默了默,没有再劝他,而是
:“可是,你没资格替公主
决定,你凭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将她送去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