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神的国度】13. 苍天的眼睛(3/3)

如果临时议不能在七十二小时结论，那么主席可以召开全民公投，由所有潘多拉人来决定。」当年「苍天的睛」特别法，也是在六门僵持不时，最后经由全民公投，得所有民愿意牺牲分权益以保存潘多拉文明的延续。

「无须全民公投。」随着大门缓缓开啟，男人的声音平静地两人对话。

「默林？」博风眉一皱：「你不是该守在阿诺边吗？」话音刚落，就见默林推一台椅。

「你怎么起来了？」阿难快步走到阿诺旁，关心问：「如果有需要，只要铃我们就会过去的。」

「我也想知临时议的结果。只是醒来后默林陪我看了一会电视，似乎还没有结论。」

博风忍不住瞥向桌旁的即时心电图，心电图上纪录显示阿诺早已清醒。是自己大意了，只顾着跟阿难聊天。一时之间他原要责备默林的话，竟说不。「这场会议说不定会开到明天，不会这么快有结论的。」

「我想也是。」阿诺：「刚刚默林也这么说。他还说，如果会议迟迟没有结论，将召开全民公投，由所有潘多拉人一起决定。」阿诺轻轻一笑：「潘多拉的民主制度果然是奥兰茵人难以想像的。」

「有一天奥兰茵也会跟潘多拉一样，走向民主制度。」阿难跟着一笑，旋即又顿了顿，看向默林：「为什么你会说不需要全民公投？」

「全民公投是基于枢密院无法决议，而改以全潘多拉人共同决定。但不论是悠希达大人还是阿提那大人都忘了一件事。」

默林很少一气讲这么多话。事实上，自从参与科学的活实验失败后，他常觉得脑一片空白，不是不能思考，而是害怕思考。只要脑里浮些想法，就会痛得不得了。博风说，默林不能想与「时间」有关的事。诸如你今天吃了什么？你昨天看了什么电影？你明天有什么计画？但凡与时间有关的词汇，都会让他痛不生。久而久之，默林越来越沉默，就连与「时间」无关的话题也懒于参与对话。

时间是无所不在的。你以为可以避开它，殊不知人怎么能避开自己的影？

默林不开，他只是静静地看。默林看着来自奥兰茵的阿诺，默默忍受科学家们无止尽汲取上的检。那个来自落后、遥远，潘多拉人视之为可怖的、衰败的「未来」的奥兰茵人阿诺，竟有如此崇的信仰，心甘愿为所信奉的神祇奉献牺牲。

这很不同，跟他们很不同。

潘多拉人不信神，潘多拉人只想救自己。

只有阿诺诚敬依然、无私依然。当阿诺醒来时看见萤幕的实况转播后疑惑地问起，什么是临时议？悠希达大人和阿提那大人在争执些什么？原本早已无起伏的默林，竟甘心忍受犹如万隻蚂蚁不断啃的刺痛，逐一耐心回答她的疑问。

又或许，正因默林无法过多思考，他才能看得比阿难与博风更清楚。「大家只在意该不该开放『苍天的睛』，却从来没问过阿诺的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阿诺上。「我不懂，这和阿诺有什么关係？」博风一方面很兴默林参与大家的讨论，一方面又暗自担心默林不知何时即将犯疼。说话间，他已经打开医疗箱瞄了一，确认箱里还有三支止痛针，至少这能帮默林撑到明天早上了。

「阿诺是奥兰茵人。」

「所以......？」博风眉心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