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连严之默也没想到,武举再开后,严玉絮居然瞒着家里人去报了名!
有了严玉絮带,那年的武举全国统共有十几个哥儿与女报名考试。
年纪轻轻已是正五品的千,熊图样补的官袍一穿,煞是威风。
两人成亲后琴瑟和谐,婚后两年,倪氏诞一,至此兴平伯府三世同堂。
既两相悦在先,后面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
理说二甲中人,是无法留任京中的,而是要派往各地都司辖的卫所任职。
只因他有一个明明同月同日生,却都不走寻常路的双生弟弟。
对,严玉絮积威甚重。
总旗是正七品,其还有一个从七品的小旗。
本朝截止先帝时,尽数保留着从前代延续而来的重本抑末、重文轻武的传统。
对上,他也不负众望。
理说由翰林仕的,皆是朝中清贵,若一路平步青云,将来是有机会阁光宗耀祖的。
他们对于严玉絮,最早是屈从于武力,不敢造次。
景安年间,改革频,武举再开,文武之别已然松动,可大多官宦之家,还是瞧不上武将的。
最终过五关斩六将闯殿试的只余两人,其中就有严玉絮。
不过旁人也,这兴平伯府乃经商起家,个武将女,倒是绰绰有余。
也已四十五岁,见也是要到知天命之年了。
满青丝里,也渐渐隔三差五地掺两白发。
历来科举仕皆是如此,若非那几名有真才实学的幸运儿,其余只能慢慢熬。
严玉龙的妻倪氏将门,其父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
终究得圣旨一封,破例留在了京中。
结果最后,严玉龙却娶了一名武将之女倪氏,着实乎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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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晋封“兴平伯”后,皇上便在京城赐了宅,以示荣。
以至于当初报名时,负责此事的官员还专门上了个折,询问皇上这件事合不合规矩。
虽没殿试一甲之列,但也是二甲名。
初时这群汉大都不服气,无法接受自己的上司竟是个年方弱冠的哥儿。
京城如地方各州府一样,亦设诸多卫所,辖区域及职责各有不同,最终严玉絮领了个京卫里总旗的职。
武艺的同时,这些年功劳立了不少。
哥儿现今能考科举仕这一,大分人已被迫慢慢接受。
这十几人里,有两名院试落榜,其余都了院试。
对此皇上的回应,自然是欣然同意,不仅如此,还格外鼓励。
简而言之——打服了。
后因生意需要,加之严玉龙十五岁已经中了举人,日后必定是要走仕途的,一家人遂趁此机会,迁居到了京城居住。
再往后,则演变成真心实意的敬佩。
军中行伍之人,多有慕的心理。
总旗面辖五个小旗,每小旗十人,统共加起来是五十人。
成日把书院夫气得倒仰,却衷于和武师傅各切磋,对此严之默都一味鼓励支持。
严玉絮遂秉持着与自家老父亲与亲大哥背而驰的行事准则——能动手就不动嘴,真刀真枪挨个教训了一遍。
严玉絮从小时候开始,比不得严玉龙读书也就罢了,后来更是舞刀枪。
不过说起兴平伯府,严玉龙即使贵为探,居要职,也从来都不是话题的中心。
两人在一次宴上相遇,一动一静,着实互补得很。
可到底哥儿与女参加武举,是自本朝创立以来一回。
倪家历代从军,家中男儿以驰骋沙场,革裹尸为傲。
纵是那些老古板,见多年来圣上都无收回成意,让女与哥儿乖乖回家相夫教的意思后,也只得着鼻忍耐。
可论起考武举的哥儿,严玉絮却是本朝一个。
故而一听严玉龙还未说亲,家有小女或者小哥儿的朝中大臣,派的媒人简直要踏平兴平伯府的门槛。
倏忽间,十年过去。
严玉龙乃当年那一届殿试的探郎,同年授翰林院编修,现今则在六任职。
最终经由皇上亲自裁夺,加之严玉絮乃伯府嫡,圣眷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