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咎虚弱之际,杀掉这个世界的“天化”。
“明曜,”云咎见她踌躇,又一次,“再毁灭一个世界……我受不了的。”
明曜睫一颤。
她好像从不曾听过云咎用这样示弱的语气跟自己讲话,一直以来,所有选择的权利和力量,都仿佛一直在云咎手里——尽这一次也是一样。
可他确实,从未用这仿佛已经低到尘埃里的语气,恳求过她。
明曜抬手抹去自己的泪,仿佛定决心般朝他笑了笑:“你对我好残忍。”
云咎静静望着她:“抱歉。”
明曜却忽然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前吻住他的。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云咎齿间的神血顷刻灼痛了她的尖,明曜疼得哭起来,泪又和血混合,是更加苦涩的味。
明曜没有闭,非常认真的去他神印上落的血滴,那神血比往常更加灼,以至于她的嘴也很快红起来。
或许是知这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云咎并没有拒绝她,可是换气的瞬间,明曜却抬手推开了云咎。
她立在他前,抬指轻轻抹去他嘴角的鲜血,然后一舐尽,银发凌,面白而赤,像是人间传说中|气的妖。
然后,明曜也朝云咎笑了笑:“抱歉。”
云咎猛然抬眸,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厉声:“不可以!”
明曜歪了歪,倏然化为一莹蓝的光影消失在山外。
,云咎全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和双仿佛分裂,一边爆发难以遏制的滔天神力,一边却眸血泪地死死盯着明曜离去的方向。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玄冰锁链被神力寸寸崩断,云咎踉跄着从台跌落,慌不择路地冲山。
这是他记忆复苏之后唯一一次,与天达成了短暂的一致——阻止她。不明曜想什么……阻止她!
然而一瞬,八方寂静。
海停滞,万俱亮。
仿若一烈日,自北冥升起。
有光从照来,像海边的篝火,像碧空的初,像贝母的光泽,像无数金与蓝的象。
烈而温柔。
云咎双淌血,低望着外那一柄沾血的匕首,颤抖着俯去,却无论如何不敢抬,也不敢捡起。
海起一场金黄与莹蓝的雨,或像是火坠空的那个瞬间成为了永恒。
神明在那碎散的火中,拼凑人的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