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素描(2/2)

顾双习看一时间，不到九，时候尚早，她有余力再画一幅。她便改变了石膏像的摆放角度，重新起笔，细细勾勒边察的鬓角、耳廓与鼻梁。

她应当是坐在活动室里，稍稍向前倾，目光全凝聚在面前的素描纸上，专心致志地描摹着静。他喜她认真事的表。在他教她识字时、在他教她使用筷时，她就会那样的表。

边察开完了视频会议，今晚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抬一抬，便望见她盘坐在沙发上，专注画画的侧脸静谧而又好。

她画得投，很快便把石膏像描摹于纸张之上。

边察总在意迷时，见到她那被咬得血迹斑斑的指节，消减大半，却不减分毫。他就把她翻过去，从后面，一面把重压在她上，一面定地掰开她的手，在她耳畔诱哄她：双习、宝宝，叫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伴随着愈发密集与用力的，她终于低泣着声，泪滴滴地打床榻与枕被。

他说：“我都喜，双习都送给我吧。”用手指左边那张，“这张放单位。”再右边那张，“这张放家里。”

边察喜这样的她，却又不希望她一直保持倔。

眉峰稍稍蹙起，抿着双，展现格中毅倔的那一面。

她一向觉得他鼻生得好看，既又，偶尔蹭在她的脸颊上，偶尔也蹭在她的上。他似乎着迷于用取悦她，喜看她丢盔弃甲的模样，却从没有迫过她，将他的包。

“您想让我给您画什么容？”

“那是两年前，边锦送给我的礼，祝贺我执政十周年。”说着，边察又亲了亲顾双习的颈侧，“那时我还没有遇到你，总板着一张脸，不知吓坏了多少人……幸好现在你来了，属和大臣们都说我柔和了许多，这都是因为你。”

锁了一晚上的眉终于放松开来，边察离开办公桌，坐到她边，极自然地把她圈臂弯，抵在她肩上，看着她画完最后几笔。

回一句“好”。

“就画那个石膏像吧，书房角落的那个。”边察抬抬，示意顾双习看向窗帘的方向。

她想从边察上来：“阁，我去楼活动室取工，拿回来画画。”

笔略微停顿，顾双习悄悄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可她又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她这一生都未必会和他们真正照面。

角落单独摆放一方展台，其上端坐一尊石膏像，打版模特正是边察。它面无表、神肃穆，看向窗外，貌似一位忧国忧民的帝王。

尽在边察面前，那些人肯定会鼎力夸赞小画技超，但在心里，他们一定是瞧不起她的。

边察没有扣着她不让走，纵容地随她去了。顾双习到一楼，空间里静谧无声，主灯业已熄灭，仅余角落里的小灯，昏黄光线为她照亮前路。

顾双习将两幅素描全都展示给边察看，问他对哪张更满意。

又说：“双习，在画上签上你的名字吧，这是你送给我的画。”

每次都是把指关节咬在齿间，极力遏制着的本能，仿佛将“”视作失败的象征。

她摸活动室，从橱柜中取绘画工。素描纸太大，顾双习想用小刀裁掉一半，捻着刀锋划过一周，却在最末端不慎割开自己指尖的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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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建立亲密关系的那段时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时，她甚至不会叫声来。

为着方便画画，她将黑发松垮地盘在脑后，用夹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颊侧，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抖，像在边察的心脏上挠。

许久不画，笔略显生，但基本功尚在，几笔勾勒静大廓，再排线、细化……边察看着看着，脑海中想象顾双习作画时的模样。

顾双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像是开心：“真的？我好荣幸。”

边察亲吻顾双习的耳尖，嗓音不觉沙哑：“双习画得真好看。可以为我也画一幅画吗？我想放在办公室里，这样每天都能看到。”

边察或许是真打算把这幅素描摆在办公桌上，这样政府里来来往往的人，只要了他的办公室，都能看到这幅画。想到这里，顾双习自觉不能画得太难看。她不希望……被他人看轻。

她终于还是在他溃不成军。

他像终于满意，摸一摸她的发，说要看那幅素描画。顾双习便在书桌上展开那张纸，给边察看画面容。

她惊痛，伸手纸，包住伤，避免血迹沾到素描纸上。然后她带上工，回去书房，把石膏像挪到她常坐的沙发附近，开始认真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