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重华隔着帘同屋而眠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一夜,在鹿凝的心里意义非凡,在泽门的数年里,只有傅重华一个人明明有在上的份却未曾欺辱伤害她,看着在西洲落魄求生的傅重华,鹿凝仿佛看见了掉泥坑里的明珠。
门宗的傅老并无亲生,他是从自己族中选来天分最好的后辈认作亲,傅重华废了,他自然会选别人上,对喊了自己上百年“父亲”的人也并无什么怜惜之。说来也没什么奇的,一个男人,只要有权有势,想要“当爹”那是再容易不过的。
鹿凝不肯认命,为了能凝炼灵,她在西洲几番秘境,十数年过去,她没有寻到宝,却再次遇到了傅重华。
隔着层层珠帘,鹿凝往室看去,只看见穿着一白衣的男在床上打坐。
她娘鹿凝为了求仙问,拜了泽门,可因为她的灵,她在泽门便被人视为炉鼎,不仅不能学习法,人人都可以欺她辱她,平日里她和其他几个炉鼎都被圈在一个极窄小的院里,也不让她们见人。
鹿平安无声地了一气。
是原原本本应该被惩罚的恶,而不是被粉饰成“理”其他,被涂抹的善恶终究是被涂抹过的。
状告门宗老傅重华谋财害命,他在一百七十年前骗婚散修鹿凝,实为盗取鹿凝的宝稚草,成了门宗老,却怕自己罪行败,又杀人灭,先杀鹿凝,又杀鹿凝兄鹿准……这是第三状。
“鹿凝,鹿平安,第三个是恁替恁亲人告状来的?”
她手中石板上的字渐渐淡去,又现了新的。
细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可笑的故事。
那人就是傅重华。
鹿凝是我娘,鹿准是我舅舅。
此时的傅重华却不再是那个清逸尘的天之骄,他修炼了岔,灵跌品,经脉受损,从在上的老之沦为在西洲讨生活的散修。
罢了。
看着石板上的“俺”字,鹿平安脸红了,匆匆忙忙也不知该说“我”还是“俺”,只能凭借心那撑着自己的气闷闷脑往说。
后来鹿凝为了能不再炉鼎,被人欺骗吃了有寒毒的草,几乎没了半条命,能滋养别人丹田的灵也被毁了,她被赶了泽门,不能再当炉鼎,也没了能修炼的机会。
“天”的恶早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天”作恶会付代价,才是袭向众人的惊天之锤。
举着石板,鹿平安低了。
一别经年,鹿凝虽然仍然修为低,却因为常年混迹秘境,靠给人带路和售卖秘境地图赚了些家,若她不再执着于灵,带着这些钱回到南洲去,至少能丰衣足活到寿终正寝,只是她不肯
红堇一直看着石板上显现的字,结实的手指着笔,认认真真地抄了来。
只要来了“贵客”,泽门的掌门和老就会让她娘她们去“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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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重华是她的生父。
那时的傅重华贵,言语温文,他不过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鹿凝就把他记在了心里。
状告松云门横征暴敛,欺压松云山外修士,买卖,为祸一方,这是第二状。
俺要状告松云门背信弃义,草菅人命,害死我同村邻居吴宁,这是第一状。
如此过了几年,有一天夜里,鹿凝奉命去“款待”一个大宗门来的贵客,说是一位元婴老的儿,可鹿凝去了,那人却只是让她在榻上睡了一夜。
这番他乡重逢,鹿凝心中波澜连连,不能平抑。
鹿平安也明白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这些人作恶,也要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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