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2)

离开

“那您呢，您还想继续吗?”

老人轻叹了气，言又止。

看到方棂，那双睛弯了弯，角的褶皱一如既往的亲切可。

“外婆，”方棂轻吻了一老人家糙的手背:

受着老人手心尚且温的意，她突然红了眶:

“外婆，这段时间以来，您累吗?”

不知为何，看了一丝装的镇静，又莫名透着一决绝之意。

方棂走近前，用目光留恋地描摹着那张苍老而发白的脸庞，像要通过睛把她刻心底。

病房里，枯瘦的老人正静静躺在床上昏睡着，被的呈现一病态的薄度。

她艰难扯一个虚弱的笑，苍白:

“是因为你们，才让我持到现在。”

“我……”

“如果我的生命本该走到尽，那么多一个月少一个月，结果也不会变。”

老人打神认真听着，半阖了眸，思索了一会儿只是摇了摇:

“我们一直在让您持，持让您完那些痛苦的疗程，持让您在医院里呆着，持让您清醒着熬到最后的手术……好像都没问过您一句，您想怎么活。”

难掩衰弱的声音响起，依然是方棂熟悉的和蔼语调。

“我知我接来说的话可能有些不现实，但我还是想问，如果再给您一个月的生命，让您能熬到手术那天，但是在这一个月里，谁也改变不了现状，病痛也无法消失，您会选择接受吗?”

尽外婆此刻模样憔悴，发也因为化疗掉得所剩无几，但在方棂心中，外婆永远是记忆里那个会笑着拥住小时候走路跌跌撞撞的她的慈老人。

第36章

灯光昏暗，原本守在这里的小姨也不知去了哪里。

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光影明暗间，方棂看到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外婆缓缓睁开了那双困倦的睛。

像一瞬间大的小孩。

“当然累啊……每天都只能躺在病床上，不能和那群小老太太们搓麻将，化疗的时候全麻痹，动也动不了，哪里都痛。”

方棂泪朦胧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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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棂不说话，只是上前握住了外婆骨节突，布满针孔的手:

老人愣了愣，看着最疼的外孙女无助的神，她的眶也红了，或许是夜晚会让人格外脆弱，她没有故作:

如果不是她的腔还在小幅度地起伏着，旁边仪上显示的曲线也还在波动，方棂几乎觉不到她微弱的气息。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晚风带着月光自窗外涌，帘帐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