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2/2)

乌须拥着被缩着手脚，抱汤婆和手炉取时，姿态仍依稀可见乌云盖雪的习惯。

一场九天之行，他失去的岂止是。

玄微尽力布置着乌须的住，仿佛将这里当了一个临时的家。

而此此景，又是百年前的倒影罢了，他所经过的人与事，已掩埋在黄土之，了无痕迹，没有人再能够记得。

偶尔也会与玄微搭几句话，但大多也是无关要的话题，能稍讲多些的便是关于骨瘴。

如单染与锦人，许多话当时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

他们说起骨瘴的灾祸，说起多少人离失所，叹一声世事无常，唯有迎接这刺的朝而已。

早摊天不亮便要摊，店家有年轻的少年少女，亦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薄薄的亮自东方浮起，他们就已经烧了锅，逐渐闹起来的街市里，有各的人生。

然而观山镜中的到底是虚幻所化，并不为真，而在镜外时，他无时无刻不穿着黑袍，宛如真正的鬼魂对太无可奈何。

冥君魂魄不全，若是得以共同生活便会发现，他对晒太这件事有执念一般。

他们也曾无比亲密，而今却客气地像是合作盟友。玄微一边为年年还愿意理睬自己而到惊喜，同时又不可遏制地回想作为纪沉关时他们的关系。

帝都尚且如此，何况地方的生灵。

玄微能的只有竭尽全力对他好，可这弥补不过杯车薪。

黄泉与风伴着他，他不再是那时天真烂漫的小猫。

但他已失了原，那对异的眸也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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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回到客栈，乌须拱在被里睡得人事不知，他没由来生一惶恐，走上前却不敢去牵住乌须的手。

只是乌云盖雪要的是纪沉关，他作为玄微，又如何能抹去给他带来的伤害。

随着细致的观察，玄微无时无刻不意识到，区区的心痛又如何能比及以往乌云盖雪所受的苦痛。

七日说不说短不短，乌须君成日里在客栈补觉，到最后连床铺也不想，恨不得在温的被窝里。

难以回到过去，玄微也不再祈求重新开始，当然他不是没有想过重新开始，这心大抵是与岁年当年飞升九天时有几分相似。

然而再相似的场景也回不到过去。

只能攥住他的袖，将额埋在那片冰凉的布料里。

他时常犯困，畏冷到了一定程度，过往一到冬天便会窝在炉边的猫咪，终究还是陷久的寒冷中。

他走在人界的街上时，方能受到对于百岁不足的凡人而言，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