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贰(2/2)

坊巷愔愔，浮云似帐月成钩，他们经过一间快要打烊的破落酒家，年幼瘦小的歌女坐在门边，幽幽地唱着「一去影无踪，何日相逢。要相见难得相见，除非纸上画真容，梦里相逢」，嗓音明明还是十分稚，却听得紫鳶不寒而慄。

此时，角落的悬鼓「咚咚」地响起来，吓得紫鳶几乎从车的脚踏掉来，他着噗噗地个不停的，才想起京都不同于望霞，毕竟是天脚，所以有着极为严厉的宵禁。

拘月在手，香粘衣，紫鳶在客栈的厢房里梳洗后便匆匆就寝，或许是习惯了在眠樱的怀中睡，他再次寤寐思服，难以睡，怀里的多宝格圆盒梆梆的，他却是捨不得放在床边，唯有抱着眠樱的礼，他才到安心一。

「请这位娘见谅，我们的货是不问来歷的。」

枝向月云吐，数枝幽艳啼红，网尘沉静，嬋娟月浸栏杆。

紫鳶心里一片冰凉，恨不得上赶回鶯馆，靳青嵐和眠樱里应外合毁了这山寨，那匪人说不定会找眠樱麻烦，尤其现在鶯馆也是危如累卵，敌环伺，但他知单靠自己和眠樱是没用的，必须要把此事稟告靳青嵐，当自己冷静来，走到掌柜边，问：「你记得这圆盒是谁卖给你的吗？」

紫鳶低看着怀抱的杜鹃，不禁黛眉顰翠。他本打算买些顏喜庆的送给眠樱，但这杜鹃的顏实在太红了，如同猩猩血染，甚至有不祥了。

这里离鶯馆很远，如果没有车本回不了鶯馆，但紫鳶哪里敢开罪官兵，只好盈盈福：「家谢谢官爷提。」

离开店后，紫鳶来到约定的碧桃树，碧桃烂漫红，伴彩云飞去，万斛金莲照九衢。他茕茕而立，以绘桃蛺蝶泥金绢扇掩红妆，远山横秀，盼回，然而他一直等到月上西楼，还是等不到靳青嵐。

直至宝篆烟消香已残，规啼隔窗纱，紫鳶还是睡不着，唯有坐起来临开朱。

不远几个官兵正在凶地赶人，其中一个官兵走到紫鳶的面前，他大约是见到紫鳶珠鈿翠珥，簪艳粉香，态度也没那么恶劣，只是板着脸：「这位娘，暮鼓已响，宵禁将至，人车不得通行，违者以鞭刑，请娘尽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想到靳青嵐的古怪脾气，紫鳶纵是心焦如焚，还是不得不在原地枯等，他等到人渐渐散去的时份，终于还是决定坐上车回到鶯馆。

，相隔一年多遽然在京都现，说不定已经转了好几手，应当变得较为残旧，但它的外观跟之前没有太大分别，就像是一直留在某人的手里，那人来到京都才决定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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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首次看到京都的綺筵夜，但没有眠樱陪伴，紫鳶只是到淡而无味。

紫鳶唯有转吩咐人买这多宝格圆盒，掌柜看见这位艳装丽人的侍从竟然是男人，不禁惊疑地看着紫鳶，但他显然很快地明白过来，便神如常地接过人递来的银两。

但见香雾空蒙月转廊，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紫鳶的心里不断沉，他低一看，窗边的杜鹃顷刻之前还是张扬艳红，此际却已经隐约带着枯萎之势。

靳青嵐的话在紫鳶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说过还有一个匪人在逃，而那个匪人好像是逃往京都的方向。

人却连声劝：「若靳大人真的不来了，他总会打发侍从通知小的。如果小贸然离开这里，靳大人又来了，恐怕靳大人会不太兴。」

紫鳶吩咐人以纱笼引，薄罗衫柳腰风，六銖步月生綃，带着伕走最接近的坊门，打算随便找间找客栈过夜。

银浦云初度月，层台云集梨园乐，楼台霏雾，簫鼓向晚，丝纷纷，金络玉衔嘶，九陌游人起陌尘，笼街细柳无力，勾栏里表演着《琼林宴》，手灵活的武生脱鞋一踢，正好把鞋不偏不倚地踢到上，完全不需要双手协助，引来无数观眾的呼喝采。

不知不觉，已是烛光清夜阑，云间月明如素，紫鳶只靳青嵐因公务繁忙而失约，他这连男妾也不如的份自是不敢贸然到廷尉司里打扰靳青嵐，唯有先打回府，确保眠樱的平安，次见到靳青嵐再诚心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