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第175节(3/3)

飞机玻璃上凝着厚厚一层霜，他们已经离极地不远，苍穹的混反应显然远超预计，就连附近的空都开始随之扭曲。

“或许——”安隅朝云层某指了一，“那里有个。抱歉，我无法报它的坐标数字，但你可以慢速靠拢，我会提醒你怎样调整。”

“明白。”比利立刻调转方向，“希望还来得及。”

*

极地。

天空失去了原本的彩。冰川与洋搅空，大的漩涡在天地之间盘旋，那漩涡越来越壮大，爆发难挡地向外膨胀。城市的钢泥土、楼与人群都被搅其中。没人知这次又是哪座倒霉的饵城，更来不及思考它到底是怎么被纳到漩涡中的。

极光在漩涡上折，诡异的光线之外，黑压压的畸无边无际——不仅是空中的畸，那些本应奔跑在陆地上的生也突兀地现在空，被搅混漩涡，又探，在漩涡的边缘狂野地嘶叫。

冰冷的空气在翅膀上割一又一缺，一滴半凝固的血从搏的上坠落，他收起痛得颤抖的双翼，缓缓抬起，仰望那天漩涡。

混反应的轰隆声，畸的嘶吼，和反应的哀呼，编织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声响，要把他的耳都撕碎了。

伴随又一阵剧烈的碰撞声，漩涡再次扩张，在遥远的地方，人类又失去了一片饵城。

而呼应般地，混漩涡中爆发一阵冰裂声，新“燃料”的加让它更肆无忌惮地吞没着一切。

扑朔的闪蝶在旋涡的边缘一只又一只堙灭，安和宁脸白如纸，汗涔涔而，一只乌黑的畸鸟冲来恶狠狠地一咬在安的肩，顷刻间便扯走了一大块，血如注，那些白闪蝶却只无力地在主人的伤周围绕了两圈，便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了。

安本顾不及自己受伤，他跪在地上，闭将双手拢在前，散发着一波又一波大白闪蝶。蝴蝶努力地飞向空，一直飞到那对金羽翼附近去。

天空火，像陨石坠落，那些是羲德散落的翎羽。

“安……”搏嘶哑着朝安喃喃：“你快耗尽了……”

安没有回应，扇一样的睫剧烈地颤抖，他完全隔绝了对外界的知，只不顾一切地为羲德提供防护。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撑一秒，然后再一秒……

直至死亡。

又一阵凛冽寒风呼啸，混漩涡再次迅猛地搅动壮大，冰霜让搏才刚重新展开的羽翼瞬间霜冻，狂风呼啸而来时，搏几乎已经预到羽翼折断的痛楚。

然而意料中的痛楚却并没有来临，一阵炽的风从呼啸而，羲德在空中舒展羽翼，将那凛冽如刀割的寒风冲抵殆尽。

搏单膝跪地，仰望那傲岸的姿，喃喃：“官……”

羲德自空中向瞟他一，铄火金的羽翼再次扭转，将地面的搏和安宁笼罩在火光之，终于没让他们被呼啸的极地之风卷到旋涡里。

但空中淙淙的火却越来越稀薄，搏撑着愈发沉重的，低语：“您也快要燃尽了吧……”

耳机频里一片空茫，他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知，只知他们始终没有收到主城的回应，这样的寒冷似乎永无尽，混漩涡越来越庞大，空中的畸也在疯狂蔓延，他们原本守护的饵城早被卷漩涡中，他已经不知自己还在抵抗什么。

但他知，如果不抵抗，就连他自己，也将被那可怕的力量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