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旧来意(2/2)

老人叹息，“娃娃，非是我为难你。你可知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朽守着这画过了一辈，除非日西边，江倒，否则你还是等老朽撒手人寰了，再来谈这桩商量吧。”

“等等。”阮郁语气淡淡，手已盖在你的圆纱帽上，“希望大人将来别后悔。”

“阮郁娶姑娘为妻，愿以千金之价求取洛神图，作求娶姑娘的聘礼，求舅公成全。”

他摘掉你的帽，盘发的双云纹金钗，青丝如瀑倾泻，他拽着你的手，对打起盹的老舅公直直跪

蔡希儿这个，等老皇帝殡天，就是白绫一条。本朝为绝武后之事，年轻后妃无皆殉帝陵

老人家悠悠伸了个懒腰，对着院中枯榆树：“弃置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前人。可惜你死了几十年，再未开过，有时啊，真想回到那年叁月，再见一见枝的朵。”

“嗯…小妧？”他一连用了两个求取，打盹的老人睁，“噢，是你，小妧的娃娃。”

从大大小小的落尘来看，老人虽能准从众多画卷中找此画，却已是许久未踏足这里。你微笑，“老爷爷，这画放这落灰好可惜，卖给我如何？价格好商量。”

看你的脸，好似本没发现你与画中人的关联

“舅公。”即便跪着，青年姿也如松俊

“大人真会咬文嚼字，阮某大开界。”他的红小痣艳如鲜血，面无表地俯视了你一会，“希望阮某狱时，大人还康泰，千万不要和路贞儿一样，是个短命鬼。”

日西边，江倒？你目瞪呆，“老爷爷，你不能狂言，这些就是金仙来也未必能到，你想变回年轻我还能想想法，要是把我惹急了，我……”

你想了想，一时想不到什么狠话，这么一个耋耄之年的老人家，难不成要挠他咯吱窝？

反正你明面上是蓬莱的人，路贞儿听起来不是好人，那就是拐弯抹角把顾珵也骂上了

他眯瞧了瞧你和阮郁，慢慢笑了，“肯千金轻一笑，小妧当年也莫不如此。少年人，舅公已经老了，这图你拿走吧，只当成全一对有人。”

老人摇，“不卖，落灰也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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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疯了，拽住他的袖咬，“阮郁，亏我还夸你宰相之才，结果除了犟嘴什么用都没有，我不，你不想办法，我就……”

锋利的丹凤凝在你上，你微笑，“本公公这就去找蔡季说这个好消息。”

你咦了一声，小声和阮郁说：“老舅公好像老糊涂了。”

不过在阮郁里就不是这样了，他面一变，凤目冷冷，“大人想什么？”

你来不及大喜过望，就被阮郁摁着后脑对老舅公梆梆磕了叁个响

灵光乍现，你冷冷吐掉袖，“你舅舅待你还是不错的吧？既然他女儿生的如似玉，圣上也才六十五岁，寿典时再纳个希妃，来日眠也不愁佳人相伴……”

你撒，“老爷爷，咱们好好商量嘛。其实这图是我娘亲画像，我为人女，连张亲娘肖像也没有，好可怜的啦。”

“大人为讨殿心，真是什么话都说的。”阮郁神说不的讽刺，张萱印还鲜艳地存在画上，一张两百多年前的古画，还真欺负起蔡老舅公年事已，是老糊涂了

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从余娘离开起，神像在他中慢慢变成了余娘的笑靥？答案只有老人自己心里清楚

“什么什么，你！”猛然被打断思绪，你心差到家了，“阮郁，不要以为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能拿到画像，我就告诉殿你说我像路贞儿。诽谤皇室的罪名，大周律例重可判叁年，你去牢里当状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