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县主神淡淡的,倒也未见轻蔑,语声也很平缓,“上次西郊围猎,你也见过,是一副倾国倾城的样貌。”
钏偏过想了想。
她记得那位妃,准确来说,如此貌的人,就算她能忘,她睛也忘不掉。
像一只历经三百个劫难总算炉的白釉瓷,只能放在,用琉璃罩宽宽松松地罩住,旁边还需萦绕漂亮又生机的绿藤蔓,见那怯生生又易碎的凸显得更为清晰。
这样的女,得也正常。
当今圣人对漂亮女人就像对一幅幅朴拙雅致的画,好收集、好占有、好享受,在当今圣人的后,得倒不难,难的是立足。
这位王人,恰恰好,怀了,就有了半成立足的可能。
钏轻轻。
固安县主观察着自家妹的脸,见她倒没有什么羞赧和回避,倒是舒一气。
照理说,公公房里事儿,媳妇儿不该,甚至听都不该听,可这丫的公公可不是别人,是圣人,是天间最有权势的人。
后的动静,往往预示着前朝的动作。
更何况,如今还牵扯着妃有,若是能成功生产,产的就是老四的弟弟妹妹。
“圣人于女素来不是很上心,倒是对这位王人很有些青,一路从别院带回中,未从良家起,直接封的宝林,不过一年的时间过采女、宝林,直接封的人。”固安县主语声淡淡的,“待过了正月,三个月满,估摸着能直接册封到嫔位。”
顺嫔...在后混了二十年资历,也才在嫔位...
钏脑海中兀然浮现王人那张致脆弱的面容。
她,能担主位吗?
“圣人是位很英明的君王...”钏轻声踟蹰。
中只有十二个主位,还有那么多女慢慢熬着,就这么拱手让给了一个还没三年的采莲女,那些正经采选的小主们能答应?
固安县主笑了笑,“在后宅里,英明两个字可没什么用武之地。”
钏想笑,但扯了扯嘴角,没笑来。
固安县主伸手摸了摸钏茸茸的脑袋,嘴角的笑收敛了两分。
翻过年,距离二月二十五的婚期越近,她家小姑娘越是心神不宁,吃饭的时候总神,听芳说这丫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每每都要小双儿爬上床抱着她才能睡两个时辰的安稳觉。
新嫁娘张胆怯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