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年和无法消气,从事发到现在手都是抖的,差点没气死过去,铁青着脸来到了便厅,红乔刚给沈京兰脸上的血迹清理了一番,人还晕着。
红乔见她进来,立即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官年和目光不耐的看了一眼晕着的沈京兰,就转过了眼,交代红乔:“一会儿沈家自会来人,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尽数交代清楚。”
这种事,她可说不出口。
红乔得令:“奴婢知道了。”
官年和心烦意乱,摆了摆手:“趁大夫来没来,我叫人将世子妃挪回泰兰苑,一会儿也好方便你们说话。”
红乔点头,无奈抬手抚额,世子妃这一次真的,彻底完了。
明乐处理那些丫头的速度很快,签了死契活契的不论平日里当着什么差事,在主家跟前再得脸,一律堵了嘴发去庄子。剩下的家生子,一个个叫进屋子里,以一家子的性命为前提,叫她们聪明的守口如瓶。这样一来,事情就没人再敢乱说,算是严密的捂了下来。
岁宁院亦不知,江宁知道今夜他们吃完年夜饭估计都很晚,她现在熬不住,就早早的叫小冬关了院门睡下了。
沈家听说沈京兰突然吐血,沈夫人就顾不得家里的事情了,来的很快。
可一进了泰兰苑,发现亲家母没在,女婿也没在,诺大的院子里,她的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只寥寥几人在伺候,这般寂寥冷漠,她便怒了,问红乔:“怎么回事?世子妃都吐血了,国公夫人和世子爷一个人都不来陪着吗?”
红乔眼睛红红的摇头:“夫人,别计较这些了……”
沈夫人怒哼一声:“世子妃醒了没有?大夫怎么说的,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京兰为什么会吐血,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说清楚!”
“世子妃现下还没醒,大夫说世子妃身体,吐血是气急攻心,只能以调理为主。至于吐血……世子妃是被气的……”
红乔低着头将在主院发生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沈夫人一字一句的听着,从满心愤怒到脸色铁青的说不出一句话。
难怪国公府没人来,这种丑事……
良久,沈夫□□头重重的的一锤桌子,咬牙切齿:“这件事,肯定是画兰那个贱人怀恨在心,故意害京兰的!这个该死的庶女,居然敢做这种事,难不成连她小娘都不顾了吗……”
说着,却忽然想起了重病好几日没有出门的那个妾室,瞬间暴跳起来,冲自己带来的人喊:“立即回去给我看看柳氏,看她到底是重病,还是跑了!”
丫头转头就去,深黑的夜幕下,一切都是寂寥无声。
沈夫人在床边守了许久,沈京兰才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空洞的眼睛睁着,唇颤了颤,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便又闭上了眼。
“京兰,没事的,反正你以后也不怎么在国公府住,回头去了南山别院,时间长了这件事就没人记得了……”
“我方才叫人回去看了,柳氏那个贱人果然早跑了,此事是贱人母女害你的,你婆婆和世子爷都不傻,回头我与他们细说一番,他们会理解你的。”
沈夫人这几句话说完,沈京兰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母亲,语声飘忽无力:“不必解释了,谁害我的根本不重要,世子爷不在乎的。”
沈夫人抓着她的手:“不管他在不在乎,咱们总要解释的呀……”
沈京兰抽回手,目光无神的看着沈夫人,道:“母亲,这些年,我这个世子妃,做的很累,事到如今,你若是还想给我留一分的面子,就别去找他们解释了。”
“沈画兰她为什么会害我,还不是因为你和父亲叫她来了国公府,最后咱们又没能护住她,让她委身了一个农夫吗?若是当初,我不折腾那些,不听你和父亲的说法,那我现在和世子爷说不定根本不会成仇……”
沈夫人一听,脸色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今日你和世子爷之间这样,全是因为我和你父亲的插手吗?”
沈京兰摇摇头,目光空空的流出了泪:“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彻底晚了……”
“我和你父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就算是结果不好,你也不该这样指责我们!”沈夫人说着,气的扭过身子。
沈京兰无力一笑,为了她还是为了父亲的仕途,还是为了家中的利益,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更何况她也有错,只叹口气道:“母亲,回去吧,大过年的,家里需要你。”
沈夫人看着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有力气跟她争辩,就也不是那么担心了,哼了一声起身道:“这件事你莫要放在心里,这几日先不要出门,抱病在屋不见人就是,等过了初五回南山别院时,我亲自来接你。到时候柳氏那对贱人肯定能找到,届时我会带着她们来找你婆婆说清此事的,你就放心吧。”
沈京兰默默的流着泪,不应声,侧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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