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拈起薄薄的鱼片沾了酱送到阿素畔:“便是这一片,也一人家一月的用度,如你这般浪费,如何对得起渔者辛劳。”
他语气极郑重,阿素意识张嘴,将那鱼片咽了去。见她终于开吃了东西,元剑雪才有些满意。望着阿兄英的眉目微微舒展,阿素忽然有些伤,幼时她最是挑,阿兄便是如此哄她吃饭,现如今她已大,他依旧把她当作幼妹看护
眶有些发,阿素低拭泪,然而一片原本最的鱼脍吃去,却有腥气携着恶心在胃中翻涌,阿素咳得撕心裂肺,元剑雪也蓦然而惊,将她压在怀中拍着背顺气。
直直一杯温茶阿素才好了些许,抬眸望见一贯自信的阿兄无措的样,反倒想笑。
元剑雪面上满是疼惜自责,阿素想开言安他几句,却见安泰走了来,将她揽在怀中:“不想吃便不吃了,阿娘命人煮粥去。”
阿素却并不在意那粥,攥住安泰的手,忍不住央求:“九哥哥还在外面,我去送些饭与他。”
安泰闻言神一凛,阿素方起,便听上首的元期淡淡:“不许。”
从小到大皆被耶娘捧在掌心,未有一事不顺心意,泪意此时在阿素眶翻涌,她行忍住,福拜:“不适,儿先行告退。”
望着阿素离去的背影,安泰微微叹息,向元期:“他终究是要为君之人,我们虽是辈,怎好一直将人晾在外面。”
她说的自然是李容渊,元期闻言却冷:“我也只有一个女儿。”
安泰还再言,却见元期起走上座,推门了正厅,正向阿素闺阁而去。元剑雪握住安泰的手低声:“阿娘勿忧,让阿耶与阿妹谈一谈罢。”
回到房中,琥珀添了炭,地龙烧得更,阿素上了榻,靠在隐枕怔怔神,想的却是,也不知如今李容渊如何。
然而不过片刻,便听琥珀惊惶:“郡、郡王。”
阿素蓦然抬眸,见元期已走了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粥。
元期撩起珊瑚帘,在她榻边坐,阿素赌气别过脸去,元期微微叹了气,将安泰吩咐人熬的枣粥放在一旁,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哄:“怎么,这么大了,难还要人喂不成。”
闻他语气轻柔,是最疼自己时的样,阿素圈一红,心中却觉得委屈,依旧转过不理,元期无法,俯将她抱在怀中,一手端起那碗枣粥,另一手舀了一匙。试了试温度,果真如小时那般喂她吃。
阿素倒有些不好意思,着睛起。对付元期其实她最有一,乖顺接过那碗枣粥小小的吃着,那惹人疼的样,果然令元期一颗心也了去。
低吃粥,阿素却听元期轻声:“你方生,也是这么瘦瘦小小,娘的又不肯吃,旁人都说养不活,我和你阿娘却不信,用一勺勺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