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5)

车上挤挤挨挨，或站或坐了近五十来个男男女女，都是响应国家号召，从各地赶来北寒之地行支边的年轻人。

其中女较多，占了这车三分之二的人数。

此刻大家伙儿都贴在车窗前，好奇地张望着车外的景象，当看见一群野狼从车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有几只甚至起来咬车里的人，却撞在车窗上发哐的几声响，临窗的几个姑娘吓得容失，一同尖叫倒退，不多时又嘻嘻哈哈的笑论起来。

“哎呀，可吓死我了，这是狼咋得跟我们大街上的土狗一样？看着可真吓人！”

“可不是，来之前就听别人说过这北寒之地有多么荒芜，有多少野兽，我还不信咧，只当他们唬我，不让我来北寒之地。可真来了这里，哎哟，光那三天两夜的绿火车，就坐得我要死不活，一车就哇哇吐了个净，人还没回过神呢，又是驴车，又是骑，再转坐这小客车来到这里，哎哟，可真够折腾人！”

另一个姑娘哈哈大笑：“你还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呢，支边支边，不苦怎么支援？北寒之地从古至今是了名的荒芜，以前是专门用来放罪臣的地方，多少人死在这里，说这里埋的全是冤魂和黄骨也不为错。我听说啊，建国前，小日本儿拉了几万国人苦力在这里，妄图开荒成关东军的大粮仓都没有成功，可见这北寒平原条件有恶劣，开荒行动有多艰难。”

“照你这么说，咱们来这里是有去无回喽？”有人担忧起来。

这群来支边的年轻人，很多人并不了解北寒平原的况，只在人民报纸看到主席同志鼓励年轻人到北寒平原开荒的大篇幅报，抱着一腔血就报名过来了。

来之前，他们想得简单而好，国家需要他们，哪里艰苦他们就往哪里去，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为国家和领袖作奉献，就算献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可惜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些年轻人多是上海、南京、天津等地过来的学生，年纪不大，在16-25岁之间，打小没吃过什么苦，一次自个儿远门，光坐车就要了他们的老命，在看到苍茫荒芜的广渺平原和不断现的各野兽之后，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觉得自己真是太理想化，太过单纯，胜之不武。

“这有啥，伟大领袖不是说过‘要先奋斗后享受’吗？在国家利益面前，我们只是牺牲小小的个人□□神，就能换来革命的成功，再苦再难咱们都得持！如果都懒惰享乐、不思取，你们对得起培养你们的组织吗？！想当初，我们这些复转官兵，啥也没，就凭一腔血扎在这北寒之地，战酷暑，斗严寒，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开荒了近两万亩地，你们可知我们当初跟红军过征一样，连吃一个月的菜，屎都拉不来！”来接他们的司机是大兴农场的职工，看不惯他们那犹豫畏缩的模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直说得那些有想法的年轻人一个个低。

姑娘们见识到了那司机的嘴厉害，纷纷缩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发言。

因为车小，座位就十五个，要到大兴农场，至少得开五六个小时的路程，车里却有五十多个人，这么一路摇摇晃晃，光站着肯定受不了，所以车上的位置大家都是坐，或者材纤瘦一的两三个人挤着坐。

不过车最后一排，临左边窗的两个位置，始终没有动过，因为那里坐着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