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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祝随便指了指镜中的一人，连他的脸都没看清，便：“就他了。”

【“祝，琅嬅仙，栖芜仙，乌蒙仙……”】亚撒平静地报一串名字，林林总总十几个神仙。

疏璃在梦境中时，赤帝祝在他的殿中设了一场宴，前来赴宴的皆是与他好的神仙。

渡，夫妻二人携着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嘱托叮咛，翘首注视他站在船渐行渐远。

合该如此。

他的阿死在了产床之上，是早产造成的血崩。她拼死生的孩也未保住，至始至终都没能睁看一看这个世界。

天向来华丽却冷清，哪及七六纵生的人间好玩。然而神仙凡受制，无法正经去得人群中玩闹，更多的是抱臂旁观，以此为乐。见有新鲜闹看，其他神仙当然不会拒绝。

四日三夜，整整三千六百刀，血一路从刑房蜿蜒向廊，直至气绝，许生也没有发半声响。

刑差向来胆大，从没过噩梦，但当他不经意对上许生的双时，却觉得骨悚然。

何至于此。

疏璃轻声问：【“是谁？”】

祝与众仙推杯换盏，喝着仙界的佳酿，忽觉无趣。酒意上，他生一个念，：“若是我随意将一个凡人的命格变一变，你们说，他将如何？”

他的爹娘死于一场大火，许家主宅陡生的火烧了一夜，第二天人们才在废墟中翻两焦尸，其中一尸骸地抱着另一，是保护的姿势。

可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一人像许生那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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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璃，不要看了。”】亚撒的声音响在耳边。

疏璃踉跄了一，伸手撑在一旁的玉桌上，镜失去了法力的支撑而霎时间破散。他低着，发遮住半边脸，半晌才从咬的牙关中挤一声响：【“……是谁？”】他找司命仙看过许生的命格，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动了许生的命格。

疏璃站在镜前，睁睁看着许生被千刀万剐。

同乡还未能将他的消息传回去，却接到了他们的死讯。

疏璃攥了拳，一一地息。

刑差在心底这样安自己。

……

何至，于此。

若恶人生厄运、遭报应是天理，可他和他的家人，一生都没有过一件亏心事。

行刑的刑差是了这行二十来年的老人，据说刀法分外娴熟，以凌迟方式死在他手里的罪犯不会少于百余人。

明明他犯的罪行，每一桩每一件，都拥有确凿的证据。他合该受这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