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又没死过。”顾恒见小孩搭理自己,好歹松了气,脆走到人边,拉起他的手,搀扶着,“反正,你得去太医院,你是皇,怕什么?”
卫明桓没说话。
“反正那天,你把阵仗闹得大的,连先帝都惊动了,还派了大监来问朕,朕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皇。”
“朕在弘文阁待了八年,你护了朕八年,虽然也不是什么都挡得住,可到底还是好过许多,诸位皇和他们背后的党羽,到底是要忌惮你后的亭侯府顾家,因而不会太过猖狂,也给了朕独自一人在中学会生存之的时间。”
“只是,你终究是顾家人,你不是我卫明桓一个人的,你的立场,是站在四皇那边的。人要大,人心也会慢慢变得陌生,孤一人的滋味,朕终究还是要尝个遍。最信任的人,会变成你最可怕的对手,最了解你的人,会刺最痛骨髓的伤……”
卫明桓:“它自己会好。”
顾恒瞧了瞧他的脸,“你是不是害怕啊?要不然,以后你跟我一起玩吧,我才弘文阁,拜了黄阁老为师……我叫顾恒,是亭侯府的,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力气大着呢,谁要是再打你,我就帮你打回去,你别害怕啊!”
被这样注视着,顾恒多少有些不自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卫明桓轻笑一声,微微摇,又是一阵叹息,“朕记得,你那天在太医院守着,一直到晚上侯府来人接你,好像是你大兄顾瑜,他才十五岁,刚刚朝为官,穿着一崭新鲜亮的官服来,向朕行了个臣礼。”
卫明桓看着前已面目全非变作另一个人的顾恒,似乎还在看当年那个多闲事粘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孩。
卫明桓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你就不怕以后变成瘸吗?还有你上的伤,也要理的,万一烧起来,会没命的。”顾恒苦婆心,“我家小黑就是受了伤,烧退不来,没几天就死了。”
卫明桓没说话,过了会儿,又问:“死的时候会很痛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一路搀着卫明桓去太医院,半上遇到了人,便差使人寻了一轿,非要卫明桓坐在上面,抬着去了太医院。
“小黑是谁?”
他自己就跟在轿旁,一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简直就是个小话唠,倒是卫明桓抿嘴,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顾恒犹豫了,“你别是谁,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得去看病,懂么?”
“那一刻,朕才意识到,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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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太医院的医官看看。”
“你是皇,那些打你的人都是犯上之罪,你可以治他们的。”顾恒又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