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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会手着树枝,嘴里喃喃:“这沟,这沟…”脸上迷茫,又反坐到案后,沉思不语,不知又有什么心得。忠恕见他不想再谈,只得告辞回去。
昙会见没瞒住忠恕,不好意思地笑:“闲来没事,纸上谈兵。”忠恕笑:“大师不仅佛法,还是兵法大家。”昙会连连摇手:“不说佛法,兵法大家可谈不上,不如福特勤远亦。”忠恕又看了看地上,问:“大师是说她在谷中的布置很玄妙?”昙会连连:“环环相扣,构思巧,福特勤无师自通,实乃天才。”他持着树枝,把刚才抹掉的痕迹又补上,地上呈现一幅圣山谷的地图,山地、小河、营地、壕沟都一清二楚。忠恕看不有何奥妙之,昙会见他茫然不解,用树枝着那条壕沟,:“只这条壕沟就能挡脱林和五千骑兵。”忠恕一惊:“这不是为防唐兵挖的吗?”昙会呵呵笑:“一沟两用,名义上防唐军,实质上挡脱林和,也许先防脱林和,后防唐军。”
三天后,谷地中央竖起一大的白毡帐,大帐有五丈来,最显的是帐中央着一的笔直杆,那杆上一样细,像是铁的,上飘着一面非常小的三角旗,毡帐开了四门,最大的门面向东方,门前矗立着三杆狼大旗,一支狼纛,新可汗就要在这个大帐之中推举来。
福拉图坐在胡床上,手里持着南太主送的礼盒,看到忠恕来,冷冷地指责:“士,你好像忘记是我的人了。”忠恕言不由衷地:“你这边忙成一团,我帮不上忙,还怕打扰到你。”福拉图嗯了一声:“你不现也好,不然王族的辈见到你,还得累我解释。”她站起来,带着疑惑的表看着忠恕,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忠恕:“我还是我,没变化啊。”福拉图连连晃:“是我变了。”忠恕不知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信超凡的福拉图也开始晃了。福拉图举着礼盒问:“士,这个礼转送给你好不好?”忠恕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意思?福拉图见他犹疑,笑:“不要就算了,我也不留着。”说完抬手把礼盒扔到了火中,火苗一腾,纸盒转就化成了灰烬。忠恕心中更是疑惑,她本没有转送的意思,这又是唱的哪一?
这天又起了雨,天暗暗的,山谷上空不住地打雷,雷声如炸,吓得营中的不断鸣叫,这连绵雨搞得人心沉闷,黄昏时分,忠恕正在帐里踱步,福拉图终于派附离来叫他了,他来到大帐,见帐中只有福拉图一人,桌案上放置了和酒,可能是为了去除雨产生的气,帐中央着一盆炭火。
福拉图接连几天没面,也没召唤忠恕,好像把他忘记了,看来那晚的意绵绵,只是她一时的心,转即忘。这天起一阵雨,远传来的雷声,雨打在帐,啪啪作响,忠恕躺在毡上,心里猜着福拉图这会在什么,他心里烦,就想找人聊聊。致单大人整天昏昏睡,达洛忙着接待拜望福拉图的各訇们,歌罗丹忙着搭建推选新可汗的大帐,努失毕则几天不见踪影,忠恕只得去找昙会。昙会独自一人居住,门有两个附离守卫,附离与忠恕极熟,见他来访,笑了笑,既没通报也没阻拦,忠恕直接推门去了,昙会正拿着一小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见他突然来,神一呆,忙上前几步迎接,双脚顺势把地上划过的痕迹抹去。过去忠恕来看他,昙会总是坐着打招呼,今天的动作极不平常,忠恕很自然地看向他的脚,地上的痕迹被他抹去一半,另一半还很清晰,忠恕一看就明白他刚才在画什么。
福拉图在谷地的两边的山脊上修了石墙,骑兵只能从谷谷,她把喀力带领的两千附离全撤到谷,另外三千附离守在谷外,中间又挖了一条壕沟,只在布班河的河两边各保留一条窄窄的通,等于卡住了圣山谷地的咽。此时唐军还远在几千里外的漠南,来到圣山的各落首领要么是孤家寡人,要么只带着百十个随从,只有脱林和带着数千骑兵扎在谷外,福拉图心里防谁自是一即明。福拉图这么是要什么?现在谁都知脱林和就是任大可汗,她也有心结,再这么摆敌意,那不是适得其反吗?
一片实辖地,必须由大可汗亲领,那福拉图想什么?去当西厢察?她不断关注西方,看来早有这个意思,她与柘羯胡人关系密切,在西域可能有所作为,但她太过张扬,一旦脱林和了大可汗,极可能立刻把她嫁去。一想到福拉图要嫁人,忠恕就觉得痛,无论怎么调息都不能摆脱烦,只能连连晃,想把这烦晃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