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该是你先成亲的才是。”小枝任由姑娘婆们摆着自己脸上的新妆,一面冲绮月不悦地嘟囔,“虽然你是小,但是还没成亲的姑娘,怎么能就有了呢,小枝不喜那个病和尚了。”
绮月最近不适得厉害,哪怕今天是小枝的好日,她的气虽然好了些,但是终归是缺了些血的。
她闻言便笑,“前几日也不知是谁地凑在我边上想摸我肚呢。”
“我又没见过,当然好奇啦。”小枝争辩,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来,两岔开而坐,双手撑在两间的凳上,半新娘模样也没有,一双小鹿样的睛倒是亮晶晶的,“现在弥城也越来越好了,我们能帮小照顾好小小的。”字里行间,句句都是不要玄素的意思。
绮月不禁失笑,她意识抚摸着肚,如今还没到三个月,其实并没有显来,可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说起来,那个病和尚呢?怎么今日没见着他。”小枝说着便起要朝外探。
上妆的姑娘婆从没见过这么活蹦的新娘,见着她如此莽撞起,连发髻都歪了些,当连连喊,“哎呀新娘哎,可不能动的!”
“哎呀我的发髻!”小枝这时倒是想起来了,连忙一手扶着自己的发髻,哭丧着脸坐了来,“完了,不会又要重新扎了吧,这可要了我的命了。”
“呸呸呸!新娘红白牙的,哪有说这丧气话。”喜娘当便拦嘴,“大喜的日,该开心着才是。”
“好啦好啦,我知了啦。”小枝又一本正经地端坐回自个的座上,这厢绮月见她手忙脚的模样,已然是忍俊不禁地好一阵了。
她看着小枝的模样,心里却莫名有些酸,仿佛就要落泪来。
*
半月之前,尉迟重光离开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玄素的简直是可见地糟糕起来。
这日绮月如旧来屋中送汤药。虽然他们二人心中明白,玄素是寿将近、心力瘁,无药可医。但仍是求聂晴云给了一方,至少能让他好受些。
她推门了屋,却见案上覆了红布,房中也可见的红,更有两支红烛,灯火葳蕤,显得格外温柔。
听了她来,屋里的人回过来。他穿着一袭正红袍,面上气是难得的好。
“我欠你的是给不了你了,绮月。”玄素缓步朝她走来,在她的前站定,“但是你愿意,我的妻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掐得来,修如玉的手指伸展开来,掌心里银白的铃铛。
“之前你从我这里要走它,就是为了这个?”绮月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很平静,目光却一直盯着他掌心的音铃,仿佛一眨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玄素笑看着她,“上一次我不知绮族赠铃的寓意,这一次,我知了。”
“你都把这里摆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说不。”绮月别扭地冷哼一声,飞速地从他的掌心想拿走铃铛。
却不想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攥在了手中。
“绮月。”他垂眸看她,烛光映在他的眸中,熠熠生辉,“前世今生,我心悦于你,从无悔改,但你若是当真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