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瞧着熟悉的草木屋舍,边亦绽笑意。
祖母和房的心思,委实不必理会。
这府邸曾是祖父的居,也有她的双亲幼弟,藏满年幼时的记忆。
两年辗转,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却已是云开雾散,前路明澈。
阿嫣心里踏实而满足,瞧着家中亲人尽皆无恙,便扶着婆母座。武氏与楚元恭夫妇分属亲家,素来都有书信相通,只是两地相隔,未曾当面拜会过而已。如今谢珽京,她的份涨船,已是满京城命妇求着想拜见的人,今日亲自过来,皆是看了阿嫣的面。
席上酒菜香,武氏与阿嫣并肩坐着,谈笑之间宾主尽,楚元恭夫妇见女儿与婆母极洽,也放心了许多。
直至傍晚,婆媳俩才启程回随园。
曾孺慕先太师才学襟怀之人,瞧着这般派,倒对靠兵安立命的谢家悄然改观。
……
翌日,谢珽亲自动,与阿嫣同去拜望徐太傅。
比起没落的太师府,徐家在京城仍有基,在文官中尤其能说上话。谢珽京后,曾单独来过徐府一趟,与太傅闭门谈。之后,徐家父几个分奔走,拜望了几位有分量的大儒文官,算是帮谢珽解决些小麻烦。
今日谢珽驾临,徐太傅亲迎。
轩峻的府邸在魏津城时同样遭了严密搜查,令木盆景损坏了不少,就连书楼都翻得七八糟。
好在要书册都已藏起。
这几日天气甚好,正宜曝书去,徐太傅索让人将书册尽数搬来晒晒,等书楼里整理好了,重新装书柜。
万卷书册,哪怕分几日曝晒,也几乎铺满府邸。
仆从们各分了一摊看守,谢珽和阿嫣去时,甬两侧的空地上都铺了木板隔,上书册沐浴光,墨香隐约。
阿嫣与徐元娥先去女眷住,徐太傅则请谢珽厅喝茶。
“六官员里,凡跟吉甫有牵扯的王爷早已查明白,无需老朽赘言。先前被吉甫赶走的源廉先生已经应我所请,明日即可到京城。他素有匡国辅政之才、护万民之心,在朝中也素有威望,只因吉甫诈排挤,才被赶京城,十年落寞。如今旧朝更替,王爷若亲自去劝,他想必愿意效力。”
“随园那边近来甚是繁忙,老朽瞧着,大约都是看清了风向,去向王爷投诚。”
“先前那几位窜的,老朽和犬们也都挨个找过。有两位顽固执拗,死守着忠君之心不肯服,旁的倒是都说服了。也怪徐元杰毒,将王爷的赫赫战功都说成是狠辣无,以至朝中毁誉参半,多有谣言误解。河东兵壮百姓富庶,他们也都知,这些事说开便可,无需多虑。”
“若拜源廉先生为相,定能引人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