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的,悄然渗床褥。
商队一改先前夜宿山野的派,径县城,在一座颇整洁的客栈外停驻。
一路苦熬,渐近剑南地界。
她红着睛泪恳求,安静而可怜。
妇人清楚得很,亦知阿嫣嘴上不说,心底必定恨死了他们,一路皆是凶恶姿态。
阿嫣整个人都快了。
小半月疾奔赶路,成天到晚蜷缩在木箱,不止颠簸得天旋地转,也让浑的骨都快拧成疙瘩了。她侧躺在床榻,脑袋里一阵眩,却也觉了妇人这样的用意,“到地方了?”
阿嫣忙开:“!”
妇人闻言驻足,错愕的看着她。
那妇人仍是凶的姿态,趁着后院没旁人,将她扛起来了一屋舍,放在厚整洁的床榻上。
阿嫣瞧来了,忙柔弱伸手:“旁的我不敢讨要,唯独里有一串珊瑚,上还坠了个白玉磨的兔,不知能否给我?那是先祖父留给我的,多年来随佩,对我极为重要。”说着话,中就了泪。
不能否派上用场,终究是一分希望。
此刻听到这声柔的,却是微愣。
男人冷峻却温柔的眉浮脑海,阿嫣竭力克制着不让委屈恐惧泛滥,但两地分隔后遭了这么久的苦楚,哪怕只是想到他的名字,鼻尖都泛酸得厉害。她怕哭声,暂且压住哽咽,泪却肆意的涌了来,模糊视线亦打衣裳。
连日颠簸后,最初的恼恨都已被克制,此刻既有求于人,阿嫣将示弱的姿态摆得真意切,声音都带了哭腔。
绑架偷渡从来都是恶事。
阿嫣抬眸,没急着去摸解药,只恳求:“我被绑的时候上有些首饰,不知可曾见到?”
妇人没说话,只避开目光。
回过,就见阿嫣恳求般望着她,容憔悴之后,那双睛愈发清澈可怜,“我知是受人所托,才办了这趟差。如今既办完了,往后我们也不会有瓜葛,人生在世,许多时候都不由己,我想本心应该也不坏。”
阿嫣再度被拎箱,仍觉昏脑涨。
在魏州城外接到阿嫣时,她便知,这是汾王心尖尖上的人,门,金尊玉贵,是滴滴的人。那会儿阿嫣被易容改装,去脸上的涂抹后,容极,甚至让人不忍手。但他们既受人重托,冒死应承了这趟差事,不论是为义还是利益,都不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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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有人来接你。这里是解药,旁边有,你自己洗。”说罢,转便离去。
这日傍晚时分,商队到了渝州一座县城。
那串珊瑚其实并非祖父遗,若真是那般贵重的东西,阿嫣不会轻易佩了四招摇。只不过,手钏确乎极为别致,随久了的东西,终归与旁的不同,她孤被困,拿了它或许能有用。
妇人“嗯”了声,将个布袋丢在她旁边。
这会儿就在上。
这县城位于剑南与山南界,属周守素的地盘。先前民作时,山南节度使自顾不暇,以至如今辖仍象横生。但临近剑南的地方却渐渐安定起来,虽说有不少民涌,聚集在州县城池之外,住在此的百姓却还勉能够安居。
至少,谢珽能认这手钏。
——当初陈半千抱阿嫣离开时,只将发髻间显的金簪珠钗卸去,旁的没空去。妇人接手之后,嫌那些东西碍事,将她发间薄金蝶翅的钿、耳畔光华蕴的滴珠等尽数摘去,乃至手腕的珊瑚一并取,装个小包里。
妇人似稍有动,:“我是帮凶,你不必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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