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谢珽擒住早就退伍的徐守亮后,直接甩到了他的面前。
“我想问,二叔如何解释?”
这变故几乎令谢砺魂惊魄惕。
这么多年神鬼没,从无半差池。
耳边传来谢珽的声音——
那么,谢珽还知些什么?
谢砺想输送银钱,很难堂而皇之。
魏州城有脸的武将都已经到了,还有附近的几位都尉,各自诧然看着他,就连裴缇的也不例外。
原来早就查过了!
侧厅门扇未掩,秋夜骤然起了疾风,凉飕飕的扑来,得卷册哗哗作响,亦卷起谢珽那玄暗纹的衣袍。
他猛地抬, 看向了谢珽。
“往来账目都已理清查明,二叔可要过目?”
徐守亮的底细、他与峥嵘岭的暗中往来,或许早已被摸清,今夜这场对峙,恐怕也是蓄谋已久。
谢砺心中骤悬。老于世故的叔父被晚辈猝不及防的到这地步,他已无暇去想脸上是不是挂得住,半生握剑的粝手指悄然握,他盯住谢珽,神极力掩盖得沉稳,不悦问:“你是何意,不妨直说。”
谢砺原就觉得奇怪,明明劫狱的事才刚发生,谢珽哪怕是个神仙,也不可能在顷刻间查到主谋,怎会忽然召这么多武将到王府。而今看来,这数日间的往来都是假象,谢珽早已将所有的事查清,设好了圈就等着他往里钻。
谢砺没有去碰,咙有些燥。
因这几日间,刘照并未吐那些东西,且册中所录的皆关乎要害,所涉银钱数额极大。
谢珽最擅乘胜追击, 丝毫不掩意图, 锋锐的目光迫向谢砺时, 言语亦如利刃在他心上, “京途中我虽遇袭, 却并未重伤, 当晚就跟朱九审了刘照。朱九的本事二叔或许不知,只要有气儿在,多的是法撬开嘴。而这刘照, 比他训的刺客逊太多。”
原本极为老练,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动声的人,竟是愣了半晌, 才隐约明白过来。恐怕今晚徐守亮的落网,不止是失手那么简单!而方才谢珽说……谢巍早就知暗牢所在?
刚回魏州时谢珽摆的招揽姿态,在这片刻间被骤然推翻,他没想到谢珽竟已问由,连证据都拿到了。他存着侥幸看向账册,盼着这是谢珽在蒙他,然而几个熟悉之极的商号和人名落中,这一丝侥幸立时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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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机警周全。
徐曜随即取了两本,递给萧迈。
他意识看向了周遭。
遂寻了商号作为掩饰。
今晚的事, 原本也十拿九稳。
朱九会意,将刘照当晚供认的事都说了,:“在峥嵘岭豢养几百个刺客,费可想而知。其中超过八成的银钱,都来自河东。王爷当时就递了消息回府,让人循着线索摸查,这些都是证据——”他说着,指向案上卷宗。
……
他枉顾谢砺的震惊,又瞥向朱九。
不过是潜到暗牢附近, 扔猛火雷后迅速撤退罢了, 对徐守亮来说易如反掌。若不是忌惮谢珽的周密防备, 让徐守亮兼负探路与掩护之责,他甚至需要让这把利刃亲自上阵。
峥嵘岭在梁勋的地盘上,而河东与宣武界之,向来盘查得颇为严格。
刘照
就连萧烈都骇然看了过来,似已相信谢珽所言。
谁知这么件事, 竟会让老失蹄?
他抬手指向堆在案上的卷宗。
萧迈不懂账册,随便翻了两之后,瞧着上的额数字,面惊愕。
而谢砺比他更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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