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救她的那天,他就很明确告诉过她,是因为看她有几分姿,所以有心动,反正闲来无事,心动了那么就当一回善人。
只是在她家楼,他摘她的盔,低吻了她。
她在心里默数到一百,给自己一个「他们已经离开」的心理暗示,然后跑过去掰卷帘门的底面。
背后有只手将她往前狠狠一搡,她踉跄几步,在泥地上站定了才转过去。
而门外那群人计谋得逞,着哨,大声说着荤话刺激他:“……这妞估计都还没被咱们封哥开过苞呢!给封哥大绿帽的任务就给你了啊老弟!”
“闹什么闹,打电话问一老大什么时候到茶馆,说我们这边已经差了,就不留在这鬼地方了……”
卷帘闸门被黄茂华慢慢拉来,她最后看到的是那群人猥琐的笑容和昏暗天里闪烁的烟红。
滕书漫回过神来,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要哭不哭的,和耳尖都是惹人浮想联翩的淡红。
“怎么都在吓唬人呢,不是说那什么什么死,鬼也风嘛!”
滕书漫的父亲以前开过小商店,她从小就知这些有背景的地蛇的厉害,泪都不敢掉,只能惶惶然。
她以为黄茂华等人还未离去,害怕被再次欺侮,爬都还没爬起来就仓皇后退逃离卷帘门,一不小心被自己的书包带绊倒,手掌在糙的泥地一撑,破好大一块。
他看起来像是没有果腹需求的狩猎者,抓住小猎,先搓玩一阵再压在掌困住,也不是嗜杀作祟,就是喜占有。
裴燃掏手机,屏幕来「电量不足」的提示,他没在意,直接打开了照明功能。
可是怎么都掰不动,指甲都折断了,地面的尘灰沾满了十指和校膝盖,她跪在地上,透过卷帘门与地面的隙,看到了地上的黑锁,以及一双灰白男式球鞋的鞋尖。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整张脸都埋在校服外的袖里,虽然没有泣声,但直觉告诉他,她准是哭了。
“喂,滕书漫,你嘛不应我?”
大门果然传来了动静,先是锁被人扔到一边的声音,然后一双手用力掀起了卷帘闸门。
他愤怒至极,抬脚踹门,对这群小混混破大骂。
所幸两年多来,封昊过唯一的越矩之举就是暑假里她去二中拿录取通知书时,他骑车来载她,并且载回了家,还亲手给她了一顿饭吃。当时滕书漫坐在餐桌上,全程垂着脑袋喝白粥,筷都不敢动,结果封昊并没有要求她留来过夜,反而主动送她回家。
黄茂华见过她这副模样,知她是怕了自己,又想到可以借机报复,便有些得意:“封哥最喜的礼,不就是你么?”勾住她瘦削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劲,她闻到他上的怪味,“来吧,听话。”
他费劲将滕书漫拽起来,还没来得及转,就听见卷帘闸门再一次被人拉关闭的“轰隆”响。
他绕过乒乓球台,在那个少女跟前半蹲来。
滕书漫被他挟持着带到湖边一废弃的仓库里。
手机的照明灯光线晃,他慢慢走近那个乒乓球台,看见滕书漫的尾辫,扎辫的发绳是灰的,应该是用了很久,白橡圈都了来。
“裴燃同学路见不平都来刀相助了,你在的话,好歹吱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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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铁门只掀起半个人,一影猫腰钻了来,朝仓库喊了两声:“滕书漫,你在里面吗?”
视线被一整面冷铁也似的黑暗斩落,她抓着书包带呆呆站在原地,像一只迷路的褪风筝。
封昊那天不论说什么,她都照样。
封昊只是亲着玩,玩够了放开,拍拍她的脸,让她上楼早休息。
裴燃脑一懵,先反应,撒朝门奔去,只有四十米不到的距离——这次的锁是真正落了锁。
滕书漫知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是场有偿易,所以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咬破自己的嘴,中尝到烟草味和血的腥甜。她想,痛可以解释泪意。
风拍着卷帘门响动不断,冷空旷的废弃仓库中央角落还有一个泥砌的乒乓球台。
裴燃的手伸过去,本来想拍几她的肩膀,不知为何又半途打消了这个念:“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吧。去以后,你怎么哭就怎么哭。”